時,少女應該有怎樣的情懷呢”時,為什麼我要採用佯裝在課桌上睡覺的姿勢——原本可以假裝看雜誌,或者假裝為了電磁感應定理躊躇思索,哪怕就是挖鼻孔也最起碼可以坐得很舒服、且能時不時瞄一眼“清秀,抑或如平面模特冷峻的側臉”之類。為什麼要像現在這樣摳肩塌背。低階策略。
正在我打算用怎樣的幅度更換姿勢、不至於被前排圍坐在課桌上聊天的男人們發覺的時候,他們的話題已經開始漸漸地逾越了懵懂年華的尺度。
關鍵詞沒有離開過英語課代表的三圍。
自恃見多識廣的我正輕蔑地抽動嘴角,打算用起身離開來結束這件矯情事的時候,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接著附耳說:
“23的肩帶露出來了。”
呵癢的音調,在耳朵邊上磨蹭了過去,帶著點綿綿蘇州腔調的普通話的溫度。
如果這個溫度帶來的是春風早寒燕子闕、胡不歸,但為何偏偏承載了“肩帶露出來了”這種資訊。
如果就算這個音調偏偏說的是“肩帶露出來了”,為什麼一定要在剛剛議論完“英語課代表的三圍貌似是36、24、38”後,在我的肩帶前加上“23”這樣一個形容詞。
如果只是這樣揶揄著說完,而不是促狹地夥同其他人笑起來。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這麼多有利於弱勢一方的如果。
我別過臉,用能控制自己儘量淡定而迅速的最大能量轉身走開。
【看完了這一出,我心裡有一點隱隱悵然若失。對自己免費看戲的那部分心態稍稍鄙夷過之後,總覺得這若有所失的感覺,並非因為黑眼圈只是被簡單嘲弄一下、而沒有大喜大悲;而是我覺得,她把她的錢包連同我一起扔在桌子上可能是更復雜故事的開始,特別是我看到那個滿臉尷尬的男生伸手撿起錢包的時候,我被黑眼圈的眼淚泡溼過的部分有些很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是很暢快。】
編號第四段
丟了錢包後的半天中,我的沮喪指數也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對著截稿日曆和編輯的頭像,手指卻只能在回車和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