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回答。
大國主見狀,不禁又嘆口氣。“月兒,你別這樣,其實你爹只是沒表現出來,但他心裡是很愛你的。”
襲月扯了扯嘴角。真是這樣嗎?那他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願給她?
襲月心中難受,幾乎又要懷疑起爹的用心,但是一張比陽光還要和煦的笑臉卻驀然浮現心頭,她種種氣苦竟又在瞬間煙消雲散了。
不,她別再想那些負面的事,她應該要相信這個世界是光明的,她其實並沒有那樣悲慘,至少……
至少她在西涼道上遇見了他,不是嗎?
想到那個人,襲月的心便滿溢甜意,她不禁泛起微笑,覺得自己太奇怪,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她卻怎會對他這麼嚴重的思念呢?
“月兒,今天大宋皇子大概就要進宮了,你有些心理準備,屆時我再喚你出來與他見個面。”
“是。”襲月柔順地應答。反正木已成舟,她也不想再因她的任性而破壞了爹畢生的心願。
大國主安心地點點頭,卻又像是還有什麼放不下心。
“大國主叔叔,你怎麼了?”看他躊躇不去,襲月不禁抬眸輕問。
大國主像是思量良久,最終還是忍不住滿心憂慮。他一把抓住襲月的肩,強烈地叮嚀:“月兒,你與大宋皇子的婚禮只是做做樣子,你心裡千萬別當真,千萬……千萬不能動了真情,你知道嗎?”
大國主的激動讓襲月連肩骨都隱隱作痛,但她望著大國主認真萬分的神色,雖有疑惑,卻也不得不答應。
“是,我知道了。”
她怎可能對那大宋皇子動什麼真情呢?先別說他是仇人之子,更何況她的心裡……早就有了一個人了。
大國主盯著她澄澈的亮瞳半晌,找不出半絲敷衍或作假,他才像是真正鬆了口氣般,放開了她。
“那就好、那就好……”大國主點了點頭後,便在左右隨侍愈見急促的催促之下,轉身趕往迎賓廳,準備接見那位終於抵達西夏的尊貴皇子。
翌日再進房門,伊人卻芳蹤已杳,餘下的只有一朵安放桌上的珠花鈿……
珣陽又一次從懷裡掏出那朵珠花鈿來瞧,精巧打造的銀絲枝葉在明亮的陽光下閃閃發亮,隨著吹起的陣陣徐風偶爾輕輕地顫動。
他瞧著這珠花鈿,就好象看到了她含淚露出微笑時,那微顫的晶睫。
她到哪裡去了呢?除了一鈿珠花,她連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來。她是趁夜走的嗎?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會不會又像他剛見到她時那般遇到了危險?
珣陽沒辦法不想她,但每次想她,心就愈煩愈亂。
“唉……”他又發出了這段日子以來,第數不清次的嘆息。
蕭時痕實在受不了了,也不管是不是又會捱罵,他還是決定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殿下,你又在想那個美人啊?”他賊笑兮兮地湊了過去,其實重點在下一個問句。“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我……”珣陽彷彿被刺穿心底最大的秘密,俊臉倏地通紅。“你說什麼?我……我才沒有呢,怎麼可能呢?”他慌張地飛快啐斥。
啊啊,看這樣子就肯定是有啦。蕭時痕的笑意更盛。
“殿下,喜歡人家也不是什麼壞事,更何況你身為皇子,未來的聖上,三宮六院也勢必少不了,你又何必否認。”
他不說還好,一說正中他心中的癥結。珣陽拳頭一緊,就是怎樣也無法將蕭時痕的話套到那位君姑娘的身上。
“你……你別這麼說。像她……像她那樣的人,總值得人家一生一世用全心全意去對待她、珍愛她的,我……唉,我又哪有資格。”
他愈想愈喪氣,他可沒忘他這次來到西夏的目的還是要迎娶另一個女人。
蕭時痕這才頓悟,“啊!所以你才隱瞞自己的身分對不對?”
他就覺得奇怪,幹嘛還要編個撈什子商旅身分呢?
珣陽心一驚,眼睛瞪大。“時痕,你在房外偷聽!”
“呃……”蕭時痕一僵,沒想到自己竟笨到露出馬腳。他望著珣陽眼看就要發怒的臉色,心中大大叫糟。
“歡迎歡迎,三皇子殿下來到西夏,久失遠迎,真是朕的罪過,請三皇子恕罪呀!”
大國主一跨進宮殿便熱情地招呼,正好拯救了蕭時痕。
“豈敢。”珣陽正色回禮,轉瞬間便回覆到一個大國皇子應該有的身分和氣度。“有勞大國主陛下,還是珣陽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