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怎麼?”她睜大雙眼。
不然他怎會一見面便如此異常地喜歡上她?
他俊臉微紅,淺咳了兩聲。“總之,我說的是真話便是。”
“你真覺得我很好?”她彷彿想確認一般,一問再問。
“嗯。”他直視著她,拉住她的手,再肯定不過地點了頭。
她凝望了他半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被她凝視著的他呼吸也不禁愈來愈急促,身體中有股莫名的騷動讓他愈來愈坐立難安。
他甚至有點想求她不要這樣看著他,因為這樣……他會真的很想、很想……親她。
當珣陽開始責怪自己豈可如此心蕩神馳時,她驀然展現的一個絕豔微笑卻在瞬間將他的神魂激擊到九霄雲外去。
“謝謝你,我好高興。”她吸了吸鼻子,淚水後的笑顏更加璀璨,晶麗足以令天下間的花朵盡失色。
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心跳得幾乎要蹦破胸膛。他猛然站起,不敢再在她面前多待一刻。
他隨便丟下了幾句要她好好休息之類的話,便近乎落荒而逃地想逃出有她的這個房間。卻在他踏出房門的前一剎那,她的問話凍住了他所有的情動。
“你……你是什麼人?”她情急之中頓然想到,她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我……”回答的語聲竟突然凝窒了,這是他活了二十年間從未發生過的事。珣陽背對著她,心卻一點一點地向下沉。
靜默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再度開口,那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黯然。
“我……只不過是個路經西夏的無名商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
襲月轉頭望著他消失於其後的門扉,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感受。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交談,但她的心境卻已和之前大不相同,滿腔的悲怨早已消失不見,現在她的心中盡是一片春風般和煦的祥和。
連爹對她的冷淡似乎都不再那樣難受了。襲月之前對父親的反彈和衝動都奇蹟似的消失不見,其實她不該這般誤解爹,說不定如他所說,爹真的有其它的用意也不一定……
雖然那方式還是一樣地令人難以接受,但是……或許她不該這麼衝動,或許她應該平心靜氣地和爹談談,至少能讓爹瞭解她的想法,或者……也讓她更瞭解爹究竟在想些什麼。
襲月站起了身,覺得自己真不應該不顧爹就這麼任性地跑出來,她是該回去吧……應該……
“一個路經西夏的商旅……”她反覆地在口中喃念。
如果是這樣,那他一定還會再回來吧!那……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她不由得猜測,更是從來沒有過這種這麼想再見這個人一面的衝動。
她還有母仇要報,若這一回去,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他一面。她柔腸百轉,便是怎樣也無法輕易地作出決定,她究竟是該走,或是留下來。
但是在她心煩意亂地猛嘆好幾口氣後,她終於逼自己作了決定。
還是回去吧!她總不能惹爹生氣的。
襲月步向窗邊,開啟了窗扉,卻在準備縱身躍落的時候不由得遲疑。
但是……留點記憶應當不過分吧!
她想了想,便從鬢邊取下了一朵珠花鈿,她反身走到客房的桌前,將珠花鈿放在唇邊吻了一吻後,鄭重無比地將珠花鈿安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相逢即是有緣,如果他們真的有緣的話,那必定會再相逢的吧!希望到那個時候,他還會記得在西涼道上,曾有過她這個人。
襲月心中無聲的祝禱,在躍下窗臺的前一刻,她再度回首,依依不捨地深深回眸。然後,她含著一笑,輕巧的身影便乘著夜風,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三章
像是早算好她的行動一般,襲月甚至還沒上到雲隱峰,大國主的車隊便攔截到她。雖然大國主心中也是千百個不願意,但是他皇兄的命令他也只好遵照,將襲月帶回興慶府的皇宮之中,等待大宋皇子的到來。
大國主派了許多人來伺候她,其中也包括了教導她宮廷禮儀的師傅。
大國主本來還擔心襲月的學習進度會趕不上大宋皇子來的時候,但如今看來只是他多慮了。
大國主含笑地望著自前方向他走來的絕代風華,即便是自小生長在宮廷也不過如此吧。
“月兒。”他伸出手自侍女手中接過了這位令人疼惜的侄女。“你在宮裡過得還習慣嗎?”
“嗯,一切都好。”襲月垂下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