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信賴一個外族人,不止呼爾託忍是瘋子,皇后也是個瘋子。
後院的居所裡,還有好幾戶門,他們之前驚動的是最好的一間,他們下意識認為,那裡住的,一定就是盜版付子辰,可很明顯,呼爾託忍是個女人,盜版付子辰納了秦員外的女兒做妾,所以,呼爾託忍不是取代付子辰的那個人。
那麼她是否是這府衙防衛升級的原因?
因為她的突然出現,三個隊的巡邏,變成了九個隊,直接升級了三倍,並且,她還住在府衙最好的一間房。
那兵符會在她手上嗎?還是仍舊在盜版付子辰手上?
這個盜版付子辰,又住在哪間房?
環顧了一下四周,柳蔚不願現在折返,就算呼爾託忍敏銳如鷹,一點蛛絲馬跡都能將她驚擾,她也不想無功而返,她想再試試。
住所有十二間房,繞過呼爾託忍的那間,他們還可以探查十一間。
前提是,如果時間來得及。
容稜的想法和柳蔚一樣,呼爾託忍的出現雖然令他們意外,但今夜的主要目的不能忘記,兵符的下落,至少得先了解。
為了節省時間,柳蔚提議分開行動,容稜答應了,兩人一左一右,不用誰給誰盯梢,直接進房間查。
容稜動作比柳蔚快,他看完三間房,認準了三間房裡睡著的人,長著什麼面孔,佩戴的什麼兵器,房中有什麼標識身份的私人物品後,柳蔚才剛從第一間出來。
柳蔚的動作不應該這麼慢,但容稜沒有時間詢問。
在天亮之前,他們終究沒有查完十一間,也沒有找到任何跟兵符有關的資訊。
離開府衙後,容稜有些沉默,提議今晚是否再來一次,柳蔚卻搖頭,說她有別的辦法。
容稜挑眉。
柳蔚道:“其實我們都知道,兵符是一件死物,找它等同於大海撈針,就算我們真的將十二間房都翻個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兵符或許根本沒被他們拿在手上,我們或許會撲一場空,或許找來找去,發現方向根本是錯的,現在像無頭蒼蠅似的幹找,其實是最沒效率的方法。”
容稜不語,柳蔚說的是事實。
但事前因為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他們沒有選擇,只能從大海撈針開始。
但柳蔚有另一個思路。
“我去了四間房,三間住的是蠻族人,一間住的中原人,四個人都是武官,但官銜不同,其中一個蠻族人四十多歲,床上有兩個女人,這人有妻子,他的劍穗是用的櫻花結的絡子,用了很久,尾須都『毛』躁了,這說明他很重視給他打絡子的這個人,一般母親給兒子,是打平安絡,只有男女之間,才用櫻花絡。他的桌上擺著一篇千字文,是孩童的筆跡,應該是他的兒女寄給他看的,那千字文的紙邊角,有水漬,還有油漬,這說明他看這篇字的時候,是一邊吃喝,一邊看的,在房中吃東西,並且吃重油鹽的東西,機率不大,一般人只有正餐才會大魚大肉,而像他們這種叛軍,結伴而行,正餐,當然也不可能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在房中吃,他是在與眾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拿出這篇字看的,可能是正好那個時候家書送來了,他就拆開了,那麼,他的家書只有一篇孩童的千字文嗎?千里迢迢寄信而來,他的家人,就沒有別的話想對他說?我在他房中找了找,沒有找到其他文書,但卻在桌角邊,找到了一片紙屑,那紙屑被燒過,紙質不是青州產的,是和那篇千字文一樣,是糙紙,對方是蠻族人,用糙紙很正常,但是家書為什麼要燒掉?”
容稜聽著柳蔚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通,心裡明白了。
柳蔚繼續道:“家書被燒了,因為他不願意家書裡的東西,再被別人看見,千字文無所謂,因為千字文裡沒有內容,所以被別人看了也沒關係。這人明明很重視自己的妻子,房中卻有兩個女人,這是否太花心,太浪『蕩』了?當然軍人出門在外,花天酒地,也很正常,這是部分人的行為。但為什麼是兩個女人?我看了另外三間房,包括呼爾託忍,他們房裡都有人,對他們而言,這些人都是調劑品,可一個重視妻子的男人,為什麼要在房中同時安放兩個女人?一個是不夠他排解?還是不夠他立人設?”
這個時候容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直接問:“你認為他是誰的人?”
“京城。”
“為什麼不是遼州?”容稜問。
柳蔚瞥了容稜一眼:“遼州沒有櫻花,人家的妻子來自櫻花盛開的地方,雖然京城櫻花也不多,但有一條街,我記得是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