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子立刻問道:“柳大人設想的是什麼?”
柳蔚回道:“介於前一具女屍被兇手特意裝扮過,偽裝成男子所殺,所以這具屍體,哪怕有再多的表面證據,本官也不敢斷言這就一定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所為。唯怕,最後入了兇手設下的圈套。”
曹餘傑忙說:“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
“曹大人。”陳爺子頓生不滿。
曹餘傑卻未理陳爺子,只看著柳蔚問道:“那之前柳大人說,案子已經破了,是否……”
“本官心裡已有了嫌犯,只是還需再查探一二,曹大人無需心急。”
曹餘傑這就放心了,又問:“那黃老闆的頭……”
柳蔚擺擺手:“頭上的傷口,也一併書寫到了屍檢報告中,又有容都尉親自檢驗,那顆頭,已經無甚用處了。”
曹餘傑一聽柳蔚這麼說,就覺得這人是想獨吞黃覺新的頭,便尷尬道:“可是,那畢竟是黃家當家人的頭顱,總要還人家一個全屍……”
“此事我會與黃家交涉,曹大人不必擔心。”
柳蔚願意自己去解決,而非推到衙門頭上。
如此,曹餘傑自然也就允了,反正不要牽連到他,能把案子破了,那就一切都好。
可曹餘傑敷衍過去了,陳爺子卻不肯。
“那屍體是沁山府的,就該是我老頭的,柳大人,還是請令公子交出人頭,我老頭這裡也好登記。”
柳蔚看過去。
陳爺子不懼不怕的迎視柳蔚。
柳蔚也沒說什麼,又轉頭,看向容稜。
容稜便看向曹餘傑。
曹餘傑嘆了口氣,就知道這司佐大人跟容都尉是一頭的!
曹餘傑認命的上前,親自將陳爺子帶走:“老爺子,本官這兒剛好有些事要與你說,隨本官去後堂一趟。”
“可是,曹大人……”
“跟本官來便是。”
到底是大人的命令,陳爺子不甘心的又狠狠瞪了柳蔚一眼,才咬著牙,隨曹餘傑離開。
等到其他人都被驅散回去做事,柴房門也鎖了,看守各自歸位,柳蔚才到處看了看,沒看到小黎。
容稜道:“小黎跑了,抱著那顆頭。”
柳蔚揉了揉眉心:“你怎麼不攔著?”
“小黎不在也好。”容稜說著,上前拉住柳蔚的手。
柳蔚條件反射的要甩開:“做什麼?”
“你說做什麼?”
柳蔚還沒反應過來,容稜已將她拉到了一邊,抵著她的耳朵問:“先前未說完的,現下可以說了?”
柳蔚抿著唇,板著臉,嚴肅的戳著容稜的胸口:“你到底心急什麼?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那麼大一顆人頭不見了,不用找回來嗎?你好歹也是鎮格門的都尉,就不能把那些亂七八糟風花雪月的心思都收一收,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別忘了,司佐的工作是協助,這件案子是你非接走的,是你容稜的案子。”
柳蔚說的義正言辭,眼底一點心虛都沒有,渾身上下都是正氣凜然。
容稜仔細看了她好一會兒,視線一瞬不瞬,也不說話。
柳蔚舔了舔唇,放軟了聲音,道:“先找人頭,人頭也是公事,我們之事,晚上回去再說。”
柳蔚說著,也不敢看容稜的眼睛,就摸摸鼻子,打算轉過身去。
容稜卻拉住柳蔚,掰住柳蔚纖弱的肩膀,將她硬扯回自己懷裡,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道:“最後限期,晚上。”
柳蔚艱難地嚥了嚥唾沫,到底點了點頭。
容稜總算放開她。
柳蔚趕緊後退兩步,然後看了容稜一眼,瞧見他面色冷峻,目光極為認真,一下就頭疼了。
這和她一開始的設想不一樣啊,搞到這一步,她亂七八糟,他倒是步步緊逼了。
柳蔚背過容稜,一步一步朝著衙門外走,她邊走邊想,晚上,又該怎麼敷衍過去。
還沒走到大門,就聽外面有人大叫:“死……死人,又有死人……又有死人了……”
柳蔚眼睛一抬,朝那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便見一個小衙役抱著自己的帽子,連滾帶爬的進來,直直的就往曹大人所在的後堂去。
柳蔚眯了眯眼,第一反應就是,黃家那熊孩子不止把黃覺新殺了,還又把四姑娘也給殺了?
柳蔚看了容稜一眼,迅速的說:“又出了命案,如果今晚加班的話,之前說的那事兒,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