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安慰劉睢,說:“算了,這顆苗子小,本來就不易養活。”
但是劉睢不聽,放下手裡幾乎已經半死了的秧苗,伸手直接往付子寒身上推,田裡本來就地不穩,付子寒沒料到他會動手,摔倒了。
這下不好了,付子耀、付子覽也衝了上來,對著劉睢推搡,嘴裡喊著:“他又不是有心的,你至於動手嗎!”
付子寒那邊的人,只有付子耀與付子覽,但劉睢這邊的人,有十幾個,其他人頓時與劉睢站在一起。
楊泯出來說話:“付子寒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劉睢也是著急了,況且,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一顆田苗,有什麼好故意的?我看你們是瘋了!”
嗯,是瘋了,付子辰心裡也這麼想。
但劉睢那邊不這麼覺得,他們徹底被激怒了,多少人越過劉睢,伸手去推付家三兄弟:“瘋了又怎麼了?打你又怎麼了?打不得你是不是?你們是這個月的勞動先鋒嗎?不是哪兒這麼多廢話!”
付子辰沒想到,是不是勞動先鋒,竟然是這裡地位排列的唯一準則,他覺得勞動先鋒這個詞一定是柳蔚帶來的,只有她有這些奇奇怪怪的點子。
因為不是勞動先鋒,付家三兄弟徹底被欺負了一頓,後來幸虧獄卒回來,把他們分開,才徹底終結這場戰事。
付子辰看到這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默默的離開,背影看起來,不知為何有些蕭索。
另一頭,柳蔚還在和尋紅對峙。
尋紅是咬死了不鬆口,柳蔚倒是很有耐心,一直與她磨蹭。
旁邊的張雨有點看不下去了,主要是,牢裡頭的尋紅不說話,牢外頭的柳大人也不說話,隔著一個鐵欄,二人四目相對,悶聲不響,他卡在中間,非常不自在。
最後,還是他先開口:“不知午飯什麼時候送來。”
這句話說完,周圍更安靜了……
張雨很尷尬,只能癟緊嘴巴,也不吭聲了。
後來,午時一刻,午飯送來了,因為伙食上沒有被虐待,張雨尋紅都吃得挺好的。
柳蔚也索性起身,終於出了大牢。
尋紅看人走了,哼出一聲。
張雨看尋紅一眼,道:“你這是何必。”
尋紅沒理人,低頭吃飯。
張雨知道尋紅還警惕自己,自己說什麼她都不會聽,只好不說了。
柳蔚出了拐角,就看到了付子辰走回來,表情有些難看,她問:“怎麼了?”
付子辰搖頭,沉默一下,又問:“勞動先鋒是什麼?”
柳蔚一愣,下意識的回答:“團體裡勞動力最高的人,勞動先鋒有錦旗,還有小紅花,花是手剪的,我特地找了青州最好的剪紙人給剪的,後面還抹了漿糊,可以貼在牢室自己的床頭前裝飾。”
付子辰:“……”
柳蔚已經知道他經歷過什麼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如果不是我推出勞動先鋒政策,他們是要舉辦合唱團的,歌他們都選好了,平時下了工就回牢室排練,旁邊其他牢室都提意見了,下面人沒辦法,把意見統一提交上來,我看了又看,只能給他們另外找件事,總不能整個大牢都是歌聲,那也太像春遊了。”
付子辰:“……”
“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柳蔚真誠的道:“為了爭取勞動先鋒,他們幹活更賣力了,每天都累得不行,再也沒力氣唱歌了。”
因為付子辰心裡受到了衝擊,下午柳蔚就管著他,不讓他再出去亂走,讓他幫著勸尋紅。
但付子辰根本不認識尋紅,呆了一會兒,一句話沒說。
柳蔚最後還是自己說,可尋紅依舊採取上午的方式,一問三不知,多問就閉嘴。
眼看著一整天都要這麼耗光了,傍晚時,外頭傳來訊息。
柳蔚聽了衙役的稟報,看向尋紅:“一點紅髮生命案,有姑娘於房中上吊自縊。”
尋紅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盯著柳蔚,握緊雙拳。
柳蔚冷冷的道:“不是我們做的,是誰做的,你心裡應該有數,你失蹤了一天一夜,付鴻晤要逼出你,總要用點手段。”
“都是你害的!”尋紅咬牙切齒,衝過去,抓緊牢門:“放我出去!”
柳蔚站起身,嘆了口氣:“今日與你說了這麼多,好言好語,你偏是不聽,付鴻晤用下作之法害你一點紅,你倒對他言聽計從,忠心不二,你是骨頭賤呢,還是就吃硬不吃軟?非要人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