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摸,裡頭卻分明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一瞬間,李林如當頭棒喝,頭重腳輕。
他猛然起身,幾乎想也沒想,直接朝鐘自羽的學堂走去。
可還未抵達學堂前,衙門的人,便找到了他。
“李公子,昨日的鼠疫檢查結果,出來了,隨我們去趟衙門吧。”
李林頭上再次冒出細汗,看著衙役嚴肅的表情,他吞了吞唾沫,問:“我……我的結果,是好是壞?”說著,還塞了錠銀子,在其手心。
衙役握著銀子,也沒還回去,只壓低了聲音,湊近一些說:“其實,我聽說,根本沒什麼鼠疫為患,只是……上頭有些什麼別的打算。”
沒有鼠疫?!
李林猛然間又是一陣呼吸不穩,他顫抖著嘴唇,結結巴巴的問:“那……那究竟是何意思?”
衙役笑了一下,拍拍其肩膀:“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別人說。”
“好。”李林答應得很快。
衙役手搭在他肩膀上,將人拉遠一點,這才低聲道:“我聽說,那錢喜兒,死之前已經懷了身子,而衙門裡請了位京都來的大人,就是昨日給你們把脈的那位,那位大人有一門獨門功夫……你聽說過滴血認親嗎?”
滴血認親,千古真理,當然聽過!
“就是滴血認親,那位大人說了,原來啊,滴血認親,不止可以在人身上用,在骨頭上也能用,更甚者,那還未成型的胎兒,也能用。”
李林瞬間臉色蒼白,喉嚨裡彷彿卡了根刺,一個字說不出來。
衙役看他那摸樣,嘲笑道:“沒見識了吧?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但那大人說的有板有眼,好像結果都出來了,據說啊,昨日你們一道兒取血的那些人裡頭,就有錢喜兒肚子裡孩子的父親,這會兒,大人吩咐把昨日所有人都帶回去,哥們,等著看熱鬧吧!”
李林僵立的站在原地,腳心發麻,手心發汗。
衙役推了推他:“走啊,戲都快開場了,還不去?”
李林腳下彷彿生根,一動不敢動。
哪怕心裡告訴自己,還未成型的胎兒,如何能透過血液,測出孩子父親?但畢竟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萬一,當真有什麼法子可以測出……
李林心尖都在顫抖,正好這時,遠處,一道溫潤和氣的男音傳來。
“李公子。”
李林轉頭一看,便看到鍾自羽正站在那兒,眉間含笑,他手中還拿著那把摺扇,他身側,同樣跟著兩名衙役。
李林本想質問鍾自羽,但這種情況下,顯然是一個字也不能說。
包裹離奇失蹤,最有可能知道那包裹存在的,又只有鍾自羽一人,而現在,他們要一同被帶回衙門,只因,有人能知曉錢喜兒腹中孩兒的父親身份。
包裹,錢喜兒,骨肉……
李林臉色越來越青,大白天的,已經有種兩眼金花的感覺。
而就在此時,遠處,跑來一名衙役,那名衙役看到同伴,上前,細語兩聲。
來接李林和來接鍾自羽的四名衙役聽了他的話,都皺起眉,隨即咬牙切齒:“那採花大盜竟還敢出現在我們古庸府,走,這次定不能讓他再跑了!”
說著,衙役們便對身後的李林與鍾自羽道:“鍾先生,李公子,臨時出了個案子,咱們得立刻趕去,這衙門的路,兩位也是知曉,就麻煩兩位……”
鍾自羽清和至極,善意的點頭:“諸位自忙便是。”
李林聞言,也立刻頂著青紫的嘴唇,忙說:“是是是,諸位忙便是,我們自個兒去,自個兒去。”
五名衙役一道離開,等人走遠了,李林頓時瞪向身旁的鐘自羽,但他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
他瞪了鍾自羽一眼,轉身,便往回家方向走去。
鍾自羽在後溫言提醒:“李公子,衙門是這邊。”
李林聲音冷硬:“鍾先生自去便是,在下忘了件東西,回去取取。”他說著,頭也不轉的離開。
鍾自羽站在原地,看著其憤慨又倉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始終不變。
而與此同時,躲在暗處的兩名暗衛,偷偷嘀咕起來。
“這位鍾先生,怎麼跟個彌羅佛似的,老是笑嘻嘻的,他就笑不膩嗎?”
“呵,你沒聽過一句話,笑裡藏刀?”
“笑裡藏刀?這鐘先生看著不是挺和善的?”
“和善也是笑裡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