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黎很有分寸,他用的招數多是困人,而非傷人,因此咕咕雖說接連敗北,卻並沒受傷。
小黎是聽不懂咕咕說話的,珍珠的語言它懂,但其他鳥兒,他卻是聽不懂。即便是咕咕,相處了好一陣子,他們的交流,卻也多是珍珠從中翻譯。
眼下珍珠不在,小黎也就……
等等,珍珠?
小黎身子一頓,迅速揚起頭,往天空看去,廣闊無邊的藍天上,卻哪裡有半點珍珠的身影。
方才明明離自己不遠的珍珠,竟一下子消失了。
見小黎終於注意到了重點,咕咕也停下攻擊,然後仰著頭,朝著天空嘶鳴一聲:“咔——”
因為聲音太過悠長,巷子裡,竟隱隱起了迴音。
“咕咕咕咕……”咕咕又恢復了原本的聲音,衝著小黎,拼命的叫。
小黎面色一黑,想到了什麼,轉身,朝身後看去。
剛一轉身,一記手刀,便朝自己後腦襲來。
小黎早已有準備,靈活轉開,退開三步,再看前方,卻是方才那被他一直護著的叔叔,含笑著,對他淺笑著道:“未成想,這變數,竟是發生在一隻鳥身上,倒是我小瞧了。”
小黎眼看著對方周身的氣場越發不同,他凌空一跳,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跳上牆頂。
而咕咕則展起翅膀,再次朝鐘自羽衝去。
可這次,方才還一再閃躲,避之又避的男子,這會兒卻只是站在原地,抬手一動,手心一股旋風凝聚,接著,一掌,便朝大鳥當空襲去。
小黎一瞧那個掌力,便嚇了一跳,大喊一聲:“小心!”小身子已經炮彈一般衝出來,快速凝結十成內力,勉強抵擋住對方一掌。
可哪怕化解了一半的傷害,對方的氣場太強,小黎依舊被震開好遠。
後背重重砸在巷牆上,小黎只覺胸口一陣鬱堵,喉嚨一腥,張口時,嘴角噴出血絲。
小黎凝起眉頭,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從小見慣死人的他,對血這種東西,是最無所謂的。
捂著明顯內傷的小小胸口,小傢伙咬著牙,用稚嫩的音色,狠狠的問:“你把珍珠怎麼了?!”
咕咕突然發瘋,珍珠不見蹤影,這叔叔方才還手無縛雞之力,轉瞬便成絕頂高手,小黎哪怕再是不通世事,也知這是一出連環計,他已中了眼前此人的圈套。
只是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叔叔,為何他要害自己?
還有小妞,他是跟著小妞來的,算起來,便是小妞引他來的這條巷子,可小妞為何要這般做?
心中滿腹疑竇,但小黎已不想知道原因,他只想知道,珍珠是否還活著,從咕咕這瘋狂的程度來看,小黎心裡很是不安。
打從自己有記憶以來,身邊便有珍珠,孃親曾開玩笑說,珍珠是和他一起,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
小黎小時候很信,大了被付叔叔笑話過後,便知道那是孃親逗他的,但珍珠依舊是他的弟弟,他一直都將珍珠當成弟弟。
一想到珍珠可能遭遇不測,小黎鼻尖就開始發酸,他忍著擔心,繼續問:“你把珍珠怎麼了?”
對面的男子沒回答,他只是帶著溫和的清笑,慢慢走過來,直到走到小傢伙面前,才站定,接著,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食盒,從裡面,又取出一塊玉米糕,遞到小黎嘴邊。
“嚐嚐看,味道當真不錯。”
小黎將臉別開,小小的拳頭,狠狠攥著。
鍾自羽還是在笑:“任性的孩子,叔叔可不疼。”
“壞蛋!”小黎磨著小乳牙,一字一頓的罵:“大壞蛋!”
“過獎了。”鍾自羽見他不吃,索性掰開他的嘴,將那塊玉米糕,往裡面塞。
小黎掙扎著甩頭,牙齒緊合,就是不吃,鍾自羽也很耐心,他便看看,是這孩子的牙口硬,還是他的手硬。
沒一會兒,小黎的臉頰兩腮,已經印出青紫的痕跡,而那玉米糕,也終究全塞進了小黎嘴裡。
小黎拼命的往外吐,可嘴唇被壓住,吐不出來。
小黎聞不出這糕點裡下了什麼藥,也嘗不出任何藥味,但就因如此,他更是不敢吞,無色無味的藥這世間太多了,他不識得的藥也太多太多了,他不能大意。
而就在此時,同樣被方才那一掌震得搖搖欲墜的咕咕從地上爬起來,它艱難的撲過去,一個利嘴叨在鍾自羽後脖最軟的那塊穴位上。
鍾自羽脊椎一麻,手上微松。
大略誰也沒想到,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