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飛去,盤旋不止,心中有些焦躁,暗忖道:“這彭璇竟然身懷神通手段,張潛恐怕難以抵擋,我倒是幫他不幫,若是他有所差池,我前途堪憂。”
然而此刻上樞院中卻有兩人,境界都不遜色於他,實力甚至比他還強,他縱然有心,卻也不敢貿然插手。
“你以為你動用山門陣法驅散葵水靈氣便能立於不敗之地了嗎?這種卑劣手段終究登不得大雅之堂。”
彭璇大聲呵斥道,長劍上挾裹著無盡的潮汐之力朝著張潛身上斬去。
那一道碧海潮生氣乃是採煉月圓之夜的潮汐之力融入葵水精華而煉成,重逾萬鈞,一劍斬去好似大海倒傾。
巨大的排擠之力貫穿虛空,劍尚未落下,地面便已坍塌。
對於這種誤解,張潛並未多費唇舌解釋,將死之人,何足道哉,無窮無盡的壓力落下,也無法對他造成一絲一毫影響,負手而立,猶如閒庭信步一般。
待那巨劍落至頭上半尺之處,這才輕輕一拂手。
溫潤如玉的指尖輕輕彈在劍鋒之上,劍勢如遭雷擊,橫飛而出。
剎那間,一陣兩人雙耳發聵的巨響陡然迴盪開來,如圓木撞響了山鍾,巨大的嗡鳴聲在上樞院中瘋狂的迴盪著,房梁開始龜裂、瓦片開始破碎,層層禁制如同虛設,在這恐怖的聲波之中,脆弱的猶如窗戶紙一般。便連劍上那碧海潮生氣也被生生震碎,化作一道道混亂的排斥、吸引之力肆虐開來,將屋內桌椅傢俱絞的支離破碎,葵水精華在動盪之中化開,成了傾盆的暴雨在屋內宣洩開來,轉瞬間便匯聚起漫過膝蓋的水流,將木頭的殘渣衝的到處飄蕩,屋內一片狼藉。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水母欽原刺
彭璇渾身巨震,巨大的力量猶如綿延無盡的潮水,沿著四尺長的劍鋒湧入掌心,劍柄狠狠撞擊著虎口,帶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
整個身軀都快被那陣侵徹力衝散,尤其握劍的手臂,好像每一截骨頭都已經破碎。
然而此時疼痛已經成了情感之中微不足道之物,他心頭更多的卻是震驚與恐慌,驟然間煞白如紙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原本狂熱、興奮的眼神也被迷茫與空洞所取代,看著空中橫飛出去的巨浪劍,就像是被人撥動的琴絃,在瘋狂的震顫這,竟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恐慌湧上心頭。
張潛一指震碎劍上碧雲道人留下的碧海潮生氣,而後五指一卷,竟將那重新鑄造又以海中鯨魚之血淬鍊已有一絲靈智的巨浪劍死死抓在了手中。
鋒利的劍刃在他掌心似蟬翼一般震顫著,嗡鳴聲漸漸低啞。
彭璇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撕扯之力傳來,掌心皮肉被劍柄崩裂,鮮血如柱,落入空氣中,又被震顫的餘韻化作一團團迷濛的血霧,他下意識或者說身不由己的鬆開了手,竟是棄劍不顧,飛快後退,腳下如乘風破浪,只見地面磚石被碾成齏粉,如水花一般濺起,滾滾煙塵混同血霧遮住了他的身形,不至於暴露在那讓人窒息的平靜目光之中,他有了片刻的安全感,臉上湧起濃烈的怨毒之情,至此地步,他仍不敢相信自己精心準備兩月之久,還是重蹈覆轍,甚至敗的比上次更加徹底。
當初在梓真樓中,自己施展潮汐劍訣至少還能讓對方謹慎對待。
而今曰自己傾盡全力一劍,尤其劍上還蘊含了一道碧海潮生氣,力量比當初強了何止四五倍,卻被如此輕描淡寫的破解,如同驅趕蒼蠅一般。
他又哪裡知道,張潛如今修成無漏靈體,又生出了純陽真氣,更吞噬了白骨道人數十年心血煉成的地肺毒煞真氣,並藉此打通了一條經脈,如今實力豈是當初可比。
毫不誇張的說,如今兩人便是天壤雲泥之別。
“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了!”彭璇眼神之中陰毒之情越來越濃,簡直要滴出血來。
在後退避讓的過程中,他拇指輕輕一扣,搭在食指第一指節那枚翠綠的戒指之上,便見那綠光隱匿,盡是憑空消失掉了,就像宣紙上的水痕被暖風烘乾,剎那之間嗡鳴聲大作,好似千萬只蟬同時振翅,一股碧綠的霧氣自灰塵中湧起,瀰漫速度快到極致,幾乎讓人難以反映,張潛驟然之間只覺的迎面有無數毒蜂撲來。
神識之中,那道碧綠的霧氣竟是有無數微塵似的芒刺組成,猶如光線擴散。
而且這些芒刺似有靈姓,透著一股陰毒、寒冷的氣息,經過神識擾亂意識,使人渾身泛起涼意,如墜冰窟。
張潛滿頭青絲掙脫高冠,迎著碧綠霧氣絞去,只是倉惶應對有些疏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