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含笑道:“小語,你已經忙了很久,你先去休息一下,這頓飯就讓我來做吧。”
東方語驚訝轉頭看著那風采豔絕的少年,“你會做飯?”
寧楚又笑,神態永遠那麼溫和讓人舒服,“我也是需要吃飯睡覺的凡體肉胎,我會做飯也是很自然的事。”
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的模樣,絲毫沒有為他會做飯這事而生出半點炫耀之意。
倒是東方語,在一怔之後,在心裡暗道一聲慚愧。
在觀音廟的某一夜,她與寧楚在山坡賞月那一夜,她就已經很清楚,蛟玥太子這個身份,對於他而言,只是一種責任;並不是一種高華尊貴的身份。
這樣的人,平時會自己動手做飯倒也是很平常的事了。
想雖這樣想,但東方語還是沒辦法將燒火炒菜的廚房工聯想到眼前這姿容豔絕的少年身上。
讓一國太子為她做飯,她不怕折壽,可她擔心萬一那天寧楚不小心露了口風,她會被蛟玥百姓給撕成碎片。
剛想到這種畫面,東方語心下就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她下意識攏了攏衣襟,心道,為了她的小命著想,這種事還是免了吧。
“你還冷嗎?”少年溫潤令人覺得舒適的聲音立時輕柔地繞了過來,寧楚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她身上,她攏衣襟的動作自然也落在了他眼裡。
“那你趕緊坐下來烤烤火,這飯就讓我來做吧。”
他說著,伸出手去便要奪過少女手裡的鍋鏟。
這樣一來,因為獵戶那套過短的衣裳,而露了半截手腕在外的臂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少女,這一碰自然不是碰到別處。
因為東方語為了不弄髒衣裳,早將袖子挽起了一大截。
一個要奪,一個卻偏不肯相讓。
所以兩人露在衣衫外的肌膚避無可避地觸碰在了一起。
雖然兩人手腕一相碰,寧楚便立時將手縮了開去。
但剛才一觸一碰間,少女腕間細膩光滑的肌理卻如在他心裡撒下一把熱烘烘的火種,一下燒得他心思激盪起來。
這一燒,連帶著讓他覺得自己的目光含了赤烈的火,而他臉上原本溫潤儒雅的表情也微生了尷尬。
真實的肌膚相觸,根本不同於之前他們迫不得已的近距離相接;這一次少女給她的感受,自是與前面幾次的相觸大不一樣。
就連在江中,他讓她抱緊他那會,因為他要專心一致對敵,所以那會雖然不時感受著少女溫熱清香的氣息繚繞周身,他沒有生出一絲綺念;再後來,她固執地拉著他手臂不放,一直將他帶著游上了岸,那會他心裡的感覺也沒有一線男女情懷,只為她覺得心疼,為自己的大意而生出無邊的自責。
但是這會,聽著爐灶裡噼啪的柴火聲,看著鍋裡冒出的絲絲煙氣,在如此平實簡樸美好安寧的時刻,他卻因為無意,切切實實觸碰到少女光滑細嫩的肌膚,那像雪中玉,玉中冰一樣的肌膚,竟讓他心如鹿撞,呯呯地亂跳不停。
東方語沒有回頭,自然沒有看到寧楚此刻那豔絕臉龐上變幻的表情,但她卻是個細心而感覺敏銳之人,她聽到了寧楚微生紊亂的呼吸。
她在心裡暗地嘆了口氣,隨即側身彎腰,裝出拿水勺舀水的動作,道:“寧楚,你腳下還有傷,實在不宜走動;這樣吧,如果你覺得坐等吃飯過意不去的話,那就麻煩蛟玥的寧太子坐到爐灶前,幫忙燒燒火,如何?”
少女笑眯眯說完,這才優哉遊哉拿了水,回過頭來,慢吞吞抬頭,看那心神生亂的少年一眼。
寧楚迎上她的目光,她眼神十分清亮,就如同她已知曉一切,卻又將它放在心裡忽略不提,晶亮的眸子透著的都是藍天包容萬物般的純淨;但她的眼神卻又似對什麼都懵懂一無所知,清亮得那樣勇敢無畏的純粹乾淨。
他微微一笑,笑意化在裊裊炊煙裡,溫暖卻又帶著一絲別人難覺的苦澀滋味。
垂眸,將露出大截手腕的兩手往腰後放了放,道,“好。”
寧楚搬來一張小板凳,在灶前坐下,然後做起專職的伙伕,而東方語則站在一旁,熟練地揮動著鍋鏟,炒了些簡單卻別有風味的家常小菜。
兩人在火光暖暖中,輕聲交談著,灶裡柴火不時冒出噼啪響;鍋裡不時飄散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溫馨和諧的一幕,拉開了東方語與寧楚即將在這間簡陋獵屋度過的三天生活。
寧楚畢竟身份尊貴,自小被無數珍品滋補培元;又師從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