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伸出蔥白手指,輕輕戳了他一下,笑吟吟地慢悠悠道:“嗯,寧楚,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自己換下這套溼衣裳;要麼我動手幫你換。”
寧楚不是那外表冷漠內在熱情的墨白,如果是墨白遇上這樣霸道的東方語,一定會微微含笑,滿目溫柔地回視她,淡然道:“歡迎動手。”
寧楚也不是那個長著一雙勾魂桃花眼的風昱,要是那潔癖的傢伙,遇上難得肯對他熱情的東方語,肯定會眉開眼笑無限厚臉皮道:“快點來吧,最好將我身上的衣裳全部剝乾淨。”
所以,這會,寧楚被那個笑意吟吟的少女逼得蒼白豔絕的臉,瞬起美豔紅暈。
他甚至不敢直起身來,因為他若直起腰,勢必要碰上對他逼迫不避不讓的少女。
他心裡雖然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感情;但那樣的感情卻是聖潔的,他內心向來是尊重她的。
覺得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該越禮,不該在不適當的時候做不適當的事,玷染了少女那份美好聖潔。
“嗯,寧楚,你想好了怎麼選擇了嗎?”
東方語又眨了眨眼,目光透著幾分不懷好意的味道,一路瞟過寧楚全身。
看著寧楚蒼白的臉再度飄紅,她心中十分得意地輕笑起來。
呵呵,看來她還具有當流氓的潛質,調戲美男的感覺實在不壞;難怪那麼多男人都喜歡調戲美女;單是看著眼前這豔絕少年在視線內露出掙扎無措尷尬的表情,東方語就覺得今天她扮這一回流氓實在太值了。
寧楚臉紅過後,忽然便不再尷尬了,他直直回望著少女,感受她近在咫尺的清香氣息,微微笑道,“好吧,你將衣服留下,我自己動手換。”
東方語露出滿意的表情,終於結束了演流氓的戲碼,將衣服放在寧楚身邊,將窗戶關上,以免冷風倒灌,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不過,她雖然走出了屋子,卻沒有走遠,她將門掩上之後,在隔著門說道:“寧楚,你若是需要幫忙的話,就出聲,我就在這侯著。”
寧楚心裡忽再起那奇異的漣漪,他知道她是擔心他手臂上的傷不方便。
“嗯,我知道了。”他沉默了一會,淡淡應了一句。
這回隔著門,東方語沒有機會看到他臉上那溫柔的表情,也沒有機會看清他眼裡那令人安心的眼神還含了其他的情緒。
她在門外,聽著裡面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心裡緩緩吁了一口長氣。
之後,她一面烤著寧楚的衣裳,一邊動手做了些簡單的飯菜。
就在東方語在廚房裡忙碌的時候,那個即使換上獵人一身粗劣衣裳的少年,仍難埋他本身天生高貴氣質,還有他那自然散發的豔絕風采。
少女即使背對著門口在低頭忙碌,卻在那人隨意往門口一站的時候,立時感覺到他的到來。
少女回首,微笑,“你怎麼來了?你這時候該躺在床上歇一歇,你再這樣不停走動,你腳下的傷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你的傷不好,我們就不能啟程趕路。”
少年在門口站了一會,卻不理會她的抱怨,徑自走了進來,笑道:“你一個人在這忙前忙後,我卻躺在床上等吃,你覺得我能做出這種事情嗎?”
他微笑,神色溫和中流漾著淺淡光芒,眼神裡流轉著那抹不散的光芒一直凝繞少女身上。
他的目光不熱烈,相反,那種溫潤的光澤還讓人覺得十分舒服;但再舒服的目光,也有讓人感覺不自在的時候。
比如此刻,一直被他似有若無的視線環繞的少女,就覺得有些不自然。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隨即釋然地笑了笑,道:“呃,抱歉,我的衣裳還在那邊烤著,只能先穿你的,你不會是心疼我穿著它們在這忙活吧。”
寧楚溫和一笑,眼神摻著點點星芒,眼神凝在少女挽起長袖露出那一截皓白上凝了凝,“能夠被你看上,那是它們的榮幸。”
是的,榮幸。
這也是此刻他心裡的想法。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剛才他在門口小站那一會,看著裡面忙碌的身影,看著少女穿著他的衣裳,穿著他的不合身的衣裳,他忽然便生出恍惚錯覺,覺得這樣一個風姿綽約的絕色佳人,每日都在為他洗手做羹,心甘為他燃起裊裊炊煙。
這樣的場面如此溫馨和諧,這樣的生活如此平實美好,恍惚這便是他在心裡勾勒多年想要的憧憬。
想到這,寧楚略略昂頭,目光溫和而安潤淡淡凝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