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去裡面看到了誰?”風昱真害怕李問均無法堅持將那個人的名字說完,頓時急迫地搶著問了起來。
“是、是幽蘭郡主,她、她居然笑著跟我打招呼,然後……然後突然抽出刀子,笑著捅進我胸口,我……我……”
“侯爺,快,讓他在供詞上劃上自己的名字。”風昱眼見李問均歪頭要倒向一邊,當下也顧不得失禮,直接一手搶過了李昌盛手裡的宣紙。
而東方夜也同時眼疾手快地捉住李問均右手,在他的幫助下,李問均終於在宣紙上顫顫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爹孃,爺爺……問均……問均……”李問均吃力地瞟過按了他指印的宣紙,最後,終於滿眼不甘地歪著頭,含恨的雙目一直拼命睜著不肯合上,而代表生命的氣息在這一剎,自他咽喉完全斷絕。
李夫人一聲悲慟哭喊出來:“問均……”
她喊聲未盡,身體卻同時軟了下去,原來她悲傷過度,終也暈倒了。
“李大人,這裡的事就暫且拜託你來處置了。”墨白收了掌,臉色更加蒼白透明,他漠然掠過已然氣絕的李問均,目光落在李樂全與李昌盛這父子二人身上。“侯爺,麻煩你現在拿著這張供詞隨我們去一趟刑部。”
李昌盛蹌踉著腳步,滿臉悲痛地點了點頭。
“墨白,你沒事吧?”在去刑部的路上,風昱打量著搖搖欲墜的妖魅男子,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墨白搖了搖頭,“我沒事。”
“現在,我們必須保護好侯爺,將他安全送到刑部衙門。”
“你說得對,冷蘭若那個喪心病狂的惡毒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風昱斂去笑容的俊臉,便完全泛現他天生的高貴迫人氣勢,這一刻,他是真真正正從心底恨透了冷蘭若,他以前從來沒覺得自己會將一個人恨到這種程度。
他現在恨不得能削其骨,剝其皮,喝其血。
“待會到了刑部之後,我立即就進宮將此事稟告父皇。”風昱垂下桃花眼,長睫低垂,卻也掩飾不住他此刻憤恨的怒意。
“昱,這件事還是由我去稟告陛下吧。”墨白皺眉想了一下,淡淡聲音中透著一絲決絕的無奈。
“不,墨白,你應該知道我對那個位子從來就沒有興趣;有沒有冷府的支援我根本就無所謂。”風昱拍了拍妖魅男子精瘦的肩頭,目光透著無法撼動的堅定,“對於語丫頭……,總之,不管是誰想要傷害她,都必須付出代價,不管那個人是什麼身份,我也不在乎。”
墨白垂下眼眸,將心事也在瞬息沉澱下來。
他明白風昱的心情,所以他理解風昱的決定;更甚至,他此刻的心情其實比風昱還要憤怒。
“那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你就去做吧。”墨白沉吟了一會,最終沒有再反對,他靜靜看著風昱,眼神中透著理解與支援。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在大街上,突然有人縱馬從側面橫撞了過來,不但阻止了他們去路,更將李昌盛坐的馬車給撞翻了。
這時,街上行人已多,就在這突發的事故中,有人不經意佯裝驚慌的樣子衝散了墨白風昱與李昌盛之間的距離,當然,有人在扶起李昌盛的同時,更乘機趁著無人察覺的時機,暗中將李昌盛身上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都摸了個遍。
跟在李昌盛身後的東方夜好不容易越過混亂的百姓,到達李昌盛跟前將他挽起來。
“侯爺,你沒受傷吧?”
李昌盛巍顫顫站起來,老臉上溢滿悲痛與憤怒。他搖了搖頭,在東方夜攙扶下,走到前面墨白他們所乘坐的那輛馬車。
這出事故,明眼人都知道是衝著他來的;至於什麼人會迫不及待制造一場如此倉促又破綻百出的事故,他心裡也是雪亮得很。
在確定李昌盛並無損傷之後,墨白他們一行又繼續起行往刑部衙門而去。
在他們走後,隱在人群裡一個目露精光的男人,飛快往旁邊岔路掠了過去。
岔路上停著一輛外表看似普通,內裡實則十分奢華的馬車,裡面的人聽著腳步聲,不待來人稟報,便焦急地追問道:“怎麼樣?東西到手了嗎?”
目露精光的男人聽聞這道溫婉卻冰冷高傲的聲音,渾身不自覺地緊了緊,他垂著頭,恭敬道:“回主子,東西已到手,請你過目。”
他恭敬將一紙折得十分平整的宣紙雙手奉到馬車前。
車簾被人略略掀了起來,接著是一個丫環打扮的姑娘露出頭來,將那張紙給接了過去。
那丫環拿到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