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我們只想瞭解言暖遭受的意外到底是誰造成的;”耿原沉沉開口,目光帶著一種達官久浸官場練就的沉壓氣勢,他冷冷掃過夫人悲痛臉龐,道:“不如這樣,現在就請你、還有二小姐到內堂一說詳情,我們自會判斷孰是孰非。”
讓她一個當家主母跟一個晚輩在外人面前當面對質,那不是直接打她的臉麼!
夫人姬氏聽聞耿原這個提議,冷沉的臉頓時黑了,眼睛裡也微微透出簇簇怒火來。
“親家,這些事,不如待出殯之後,我們再坐下來慢慢說吧。”
耿原冷冷盯著她,卻沒有為她那低姿態的誠懇所打動,仍舊堅持道:“在沒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不能給言暖出殯。”
“若是東方夫人擔心誤了時辰;那大不了再另找一個合適的時辰再送走言暖不遲。”耿原一瞬不瞬地盯著夫人,對於夫人這急迫的態度,心下越發的懷疑起來,因而態度也越發強硬,“總之,我們做父母的不能讓言暖去這樣不明不白。”
夫人皺著眉頭,思忖了一會,卻想不出什麼好理由來推託耿原,當下咬了咬牙,聲音透著一絲髮狠的陰冷,道:“好,既然親家堅持,那現在我們就請二小姐進內堂詳談。”
東方語被榮媽媽請到內堂的時候,耿原夫婦與夫人的面色都十分難看。
她施施然走進來,自然依著輩份給三人都行了禮。
然後,才詫異問道:“不知夫人讓人喚我來有何事?”
“小語,對於以前我們奉旨扒了你生母墳墓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那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我們即使知道那不合規則,也不能不遵呀;你真要記恨責怪,那就記恨我吧;可你也不能因為一些舊怨,在親家面前搬弄是非呀。”
夫人一開口,便是聲聲指責東方語不顧大體,為私怨刻意挑撥耿原夫婦。
東方語在心下冷冷一笑,她若是懼怕夫人,只會當然會被夫人這副恩威並施的姿態給打動,可惜,她今天的任務,就是要好好挑撥耿原夫婦。
嗯,說錯了。她只不過將事實的真相還原在耿原夫人面前而已。
耿言暖的死本來就不是意外。
裝可憐裝委屈誰不會。
“夫人,”少女在心下輕蔑地嗤笑了一聲。略微低垂的絕色面容上卻含滿委屈,就連那婉轉動聽的聲音也含著哽咽,“對於以前的事,說實話,我心裡的確是有些埋怨你的;但我也理解,那是迫於皇后娘娘的懿旨,我雖然怨責你;卻並不記恨你。”
“對於大嫂嫂的事,我剛才不過跟耿夫人簡單說了一下那天失火時的情形。”少女滿含委屈的眼眸透著一層氤氳水汽,凝凝欲滴地沾墜在長睫上,她那我見猶憐的眼神,透著懼怕與委屈看了夫人一眼,又飛快地打量了耿原夫婦一眼,咬著嘴唇,卻道:“我絕對沒有挑拔他們的意思。”
“夫人你自己當時就在現場,你不是很清楚大嫂嫂出事時,曾發生過什麼,那時候,我記得先起火的是四妹妹的廂房,四妹妹因為白天在床榻發現了蠍子,懷疑那是有心人故意引來加害她的,因而心生害怕,她晚上就留在了四姨娘房裡,這才僥倖沒被涉及。”
“而小嫂嫂——卻是起火的第一時間就衝了出來;所以也沒有受傷;只有大嫂嫂,失火時被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毒蠍子給蜇了,她的兩個丫環又因為內急而離開了房間,她才昏倒在火海無法及時逃出來……”
“這些事情除了你我,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知道,難道我有說錯嗎?”
少女語速極快,幾乎沒有停頓,更沒有給夫人插話的機會,一口氣就將當時的情形給全抖了出來。
她眼含譏諷地瞥了夫人沉得滴水的臉,又道:“說到底,大嫂嫂今天的不幸,全都因為那隻不知從何處爬來的毒蠍子;”
“哎呀,我記起來了,大嫂嫂出事之前,當天四妹妹房裡不也出現了毒蠍子,後來大夥不是證實了那些毒蠍子,是因為有人在四妹妹的藥膏裡摻了一些吸引蠍子前來的藥粉;嗯,我還記得,那些藥粉最後是在小嫂嫂房裡找到的,大嫂嫂房裡出現的蠍子,該不會也是……”
少女說到這,似乎才忽然意識到不妥,白著臉,有些訕訕地看了看耿原夫婦,隨即飛快地垂下頭,卻抿緊嘴唇,沒有再往下說。
但耿原夫婦聽到這,卻是什麼都明白了。
“東方夫人,原來言暖她……她真不是什麼意外,而是被某些人處心積慮給害的,現在請你給我們一個公道,還言暖一個公道,否則我們耿家絕不同意讓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