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眼下心急如焚,救女心切,哪裡還顧得上別的身份尊卑面子裡子什麼的,聞言,立即便撲到了東方語近前,道:“二小姐,你快說吧!遲了我怕就來不及了,夫人她已經強行將小妮給押走,還關起來,只待明日耿大人他們一來,馬上就會逼小妮在靈堂自縊……。”
少女微微一笑,隨後湊近四姨娘,慢條斯理將她的辦法給說了出來。
末了,她還叮囑道:“四姨娘,這辦法我可是教給你了;這救得成救不成,就看你怎麼做了;可千萬要記住,這些事情一樣都不能缺,少了一件,這救人的希望可就大大降低了。”
四姨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二小姐的吩咐妾身都記牢了,我放心,這事關小妮生死,妾身無論如何都不敢有偏差的。”
“時間緊迫,妾身這就先去辦事了;回頭妾身再來向二小姐你謝恩。”
“你去吧。”少女笑容恬淡,眼角瞟過四姨娘所留下的證明書,眸光微微閃了閃,“夏雪,你替我送四姨娘出去。”
四姨娘一走,胭脂立即忍不住上前問道:“小姐,你教了什麼辦法給四姨娘?那辦法真能救下四小姐嗎?還有,你怎麼就斷定大少奶奶她那天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加害?這人還不是四小姐?”
東方語咕嚕一聲將茶飲盡,然後翻了翻白眼,露出皮笑肉不笑的乾笑,盯著那從來不改好奇本色的圓臉丫環,嘆氣道:“胭脂,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好奇害死貓。”
胭脂呆了呆,立即不滿道:“什麼意思?奴婢又不是貓!”
少女閒閒地嘆了口氣,道:“你要是貓我倒是高興了;你沒聽過貓有九條命嗎?”
胭脂又是皺眉,又是張嘴。
東方語白了她一眼,立即接著道:“你想想,這貓有九條命都因為它太過好奇,尚且不夠死;更何況你只有一條小命!”
胭脂聞言,皺眉,嘟起嘴來,直道不依,“小姐,你淨會拿奴婢打趣,奴婢不過是關心四小姐而已。”
“噓!”東方語隨意瞟了她一眼,眼神柔和而明媚,卻教人無端覺得脖子發涼,“你剛才沒聽見我怎麼說嗎?現在說出來,那辦法就不靈了;你想知道的話,待明天吧,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胭脂跺了跺腳,只得垂下頭,繼續做她的活。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因為耿原夫婦的阻止,耿言暖的靈柩還停在靈堂沒有出殯,所以,今晚,府裡仍舊得安排人去守靈。
小曼與妙兒作為耿言暖的陪嫁丫環,按道理是一直要守靈直到出殯為止的;但連著三天三夜的哭靈守靈,真把這兩個丫環給累壞了。
晚上,兩人皆相繼昏倒在靈堂。既然昏倒,自然不能再繼續守下去。
而透著陰風悽惻氣息的靈堂註定是不平靜的;除了兩個丫環昏倒;還有東方妮的哭鬧不休,夫人鐵了心要拿東方妮給耿原交差;後來聽得心煩,便讓人強行塞住東方妮嘴巴。
天很快又亮了起來。
東方府大門一開,立即便迎來了它最早的客人——耿原夫婦。
然而,他們臉上的表情除了悲痛,還夾雜著其他十分奇怪的情緒,夫人滿以為將東方妮交出來;耿言暖意外病故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而他們兩家從此還是親親熱熱的親家;而耿原還會繼續幫助東方賢這個女婿。
誰也不知道,耿原夫婦進去單獨見夫人時,他們之間談了什麼;只知道耿原夫婦出來之後;東方妮也被放出來了。
而不久,耿言暖的靈柩就在悲哀的聲樂下,送出殯了。
但是,有一點卻十分令人不解;耿原夫婦出來時,是黑著臉,甩門甩袖怒氣衝衝走的。
而夫人也一直在屋內陰沉著臉,沒有出來送耿原夫婦,也沒讓人挽留耿原夫婦;看起來他們之間應該是談不攏,兩家關係從此徹底破裂了。
但,這奇事除了這樁,還有耿言暖按時出殯的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兩家關係破裂,按道理耿原夫婦應該會全力阻止這事才對;但他們卻沒有;除了繃著臉,怒氣衝衝拂袖而去外,卻沒有再幹涉耿言暖的喪事。
待一切塵埃落定,四姨娘果然歡天喜地前來綠意苑對東方語謝恩。
東方語對她的所謂謝恩倒是坦然接受,並沒有推辭或謙虛的意思。
胭脂看著四姨娘高高興興離開綠意苑,這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好奇的蟲子。
“小姐,現在你可以將那個辦法告訴奴婢了吧?”
“其實呢,我就是讓四姨娘去做了三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