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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部分

方向;風聲掠過,翻飛著他獵獵衣袂;連綿起伏的精緻宮殿在他眼底成了模糊的影子。

他手裡拈著一面燙金喜貼;視線自遙遠的虛空處收回,眼神藏一抹無人看見的溫柔輕輕落在上面那清秀骨奇的字跡上,袖子輕拂,指腹帶著溫柔的力度緩緩撫了上去。

似乎這一觸撫,便能穿越時空阻隔,撫到少女那嫣然含笑的嬌俏容顏。

良久,他閉上眼睛,掩去眼底深深的落寞與孤寂心痛。

問,“鷹七,你說朕該不該去東晟參加她的婚禮?”

高大的侍衛就像他的影子一樣,年輕帝王不問他的時候,他就如一尊不動如山的殿柱屹立於他身後。

侍衛站了出來,與年輕帝王孤直的背影仍然有半邊重疊。

“陛下,”他的聲音恭敬而謹慎,因為他站在帝王身後,所以並不擔心帝王會看見他的表情,他站出來,嘴角微微抽了抽;眼裡閃過一絲無奈與心疼,“屬下認為,既然東方姑娘派人送來喜貼;這說明她心裡其實盼望著陛下你能夠去參加她的婚禮。”

“是這樣嗎?”恍惚中,那年輕帝王仍是那個風華瀲灩的溫和少年;他銀杏色衣裳的腰間,仍不離不棄彆著那支碧玉簫,他目光溫柔凝視著貼子上那個令人午夜夢迴都難免心痛的名字,淡淡一笑,“這麼說,朕確實應該去的。”

鷹七立時答道:“是的,陛下,屬下覺得東方姑娘確實期望你出現。”

他說完,卻同時在心裡落下一聲嘆息。

其實自陛下拿到這面貼子開始,他就已經留意到陛下痛苦掙扎又滿目期盼的態度;向來平靜含笑對人對事,從來不會出錯的主子,卻在收到這面貼子之後,頻頻出差錯。

這說明什麼?

主子既然因為她心神不寧;他覺得就算他不贊同,主子的心其實也早就飛到東晟去了。

他覺得,主子去東晟一趟也是好事;起碼親眼看著她嫁人;主子傷心過後就會徹底死心。

俗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讓主子心裡一直對她無期限地想念下去;還不如讓他來一次痛不欲生;心死了,才能忘記過去;也才能在新鮮的血液中重新活過來。

當然,他也不認為自己的態度能夠左右主子;其實主子這麼問他;不過證明主子心裡早就做了決定,如今只是借他的嘴巴表達出來而已。

“鷹七,你說朕該送什麼作為她的新婚賀禮好呢?她喜歡吃的點心?嗯,這個太平常了,不妥;醫書?大喜日子,送這個寓意不好;珍珠首飾?太普通,而且她也不喜歡……”

年輕帝王的聲音仍那麼溫和,他在一項項列明;然後又自己一項項否定,溫和聲音裡含著淡淡喜悅;喜悅中又掩著淺淺心痛。

風,仍在呼呼地吹;而年輕帝王溫和的聲音仍在繼續。

鷹七站在他身後,只負責靜靜聽著;他知道,他的主子並不需要他給意見;主子缺的只是一雙傾聽的耳朵而已。

東方語大婚的日子終於到了;寧楚也在她大婚前夕趕到了東方府;他帶來的賀禮,並不是以一件件來計的;而是以一箱箱計算;裡面有他否決掉後來又加進去的物品。

有精緻的金銀首飾,也有他認為俗氣的物品;當然,也不乏一些珍貴的蛟玥國寶。

如果不是內務總管頻頻提醒,鷹七估計,他們這位心思全都在某人身上的帝王,一定會將他們蛟玥寶庫都搬空。

所以寧楚來到東方府的時候,他身後送來的一箱箱賀禮,真正令東方府裡的人瞠目結舌;就連東方語,也為寧楚的大手筆而瞪大了眼睛。

寧楚之所以選擇在她出嫁之前趕到東方府;主要是因為他欲以東方語師兄的身份參加她的婚禮;而作為她的師兄,在她兄弟缺席的情況下,寧楚很自然可以跟隨著送嫁隊伍,一路將她送到安王府去。

墨白迎親;他送嫁。

這一程,意味著東方語從此跨進不同人生階段的路程,他能夠參與,便已知足。

東方語最後會同意他以師兄身份參加她的婚禮;主要是考慮到寧楚目前的身份;與其讓人注目一個蛟玥帝王來參加她的婚禮;還不如讓寧楚以師兄身份安靜待在送嫁的隊伍裡。

這天,東方語被羅媽媽大清早從床上挖了起來。

按照習俗,她作為新娘子,在婚禮結束之前,她都得餓著肚子,否則便會不吉利云云。

不過,墨白才不可能讓她做餓肚子這種事;雖然迫於習俗,在成親前三天,他不能來見新娘;可不見,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