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稟報夫人再說。
夫人知道這件事後,一時也有些犯難。
東方賢的規矩,可不僅僅是對他富織院的下人們而言,就是對夫人這個親生母親,也是一樣。他從來不允許府裡任何人踏足他的書房。在府裡,富織院的獨立書房就是禁地,禁止任何人靠近的絕地!
“貢媽媽,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忙你的吧;記得約束其他人,別讓他們靠近書房。至於裡面是否失竊了什麼東西,那也只能等賢兒他回來自己進去清點才能知道。”
貢媽媽聞言,只得依夫人吩咐,回去對富織院的人訓了一通,在伸長脖子的等待中,等著東方賢回來。
直到太陽下山,天色將近昏暗,東方賢才步伐匆匆,一臉陰沉回到府裡。
當然,他一回府,立時就被夫人吩咐的人,給請到全福院去。
“娘,你這麼著急喚我來,有何事?”東方賢人還未跨入全福院,那略顯陰沉的聲音便透著急燥與不耐遠遠傳了進來。
夫人聽聞他含著怨氣的聲音,一時心下打突。
便連忙自屋子裡走了出去,抬眼,看見長相陰柔的東方賢正黑著臉,顯得十分疲憊的模樣,怏怏地跨了進來。
“賢兒。”夫人不滿地皺了皺眉,這個兒子似乎最近與她是越來越疏遠了,非但難以見到他的面,就連見了面,他也從來沒有笑臉給她,還經常給她臉色看,“昨晚上,你的院子進了竊賊,你沒發覺麼?”
“我的院子?進了竊賊?”東方賢愕了一下,掀起眼皮,一雙幽詭的三角眼透著懷疑之色盯著夫人,“娘,你不會沒事跟我開這種玩笑吧?我昨晚自天黑之後,一直都在裡面,有沒有人進來,我會不知道?”
“這是真的,賢兒,你以為娘真是太閒了!”夫人生氣地嗤了一聲,“是你院子的丫環寧珠親眼所見,說是昨晚半夜時分,看見有個黑影從你的書房飄了出來,她還被嚇暈了……”
“書房?”東方賢心下一緊,臉色立時大變,“娘,你說的是書房?你怎麼不早說!”他埋怨的聲音還縈繞在夫人耳邊,他人影卻已早閃出老遠去。
夫人看著他火燒火燎的模樣,一時心下犯迷糊了。
忍不住盯著他轉眼不見的背影,不悅地嘀咕道:“這孩子,難道他的書房還真鎖有什麼寶貝在裡面?這麼心急,連句話都沒時間說完。”
一個時辰後,夫人有些坐不住了,她總覺得今天的東方賢有些不對勁;即使她不能進他的書房檢視,可去富織院關心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夫人想到便動身前往富織院。
她進去的時候,正見東方賢陰著一張臉,卻一言不發地坐在正屋裡,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難決之事。
“賢兒,你進去查過了,有沒有丟失什麼貴重的東西?”夫人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看著他那副表情沉重的模樣,心口便覺著又悶又堵。
東方賢看見她,只冷眼瞟了她一下,不耐煩道:“娘,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過來看看你,難道還惹你不高興了!”夫人眉毛一挑,口氣也帶著三分冰冷的不悅。
“我不這個意思。”東方賢見狀,只得耐著性子,安撫夫人,道:“我這不是心煩著呢。”
“怎麼?真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夫人見狀,也不跟他嘔氣,關心之情自然流露,“要不我們報官,讓官府的人查查,到底誰那麼大膽,敢到東方府行竊!”
東方賢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緩緩道:“娘,這事我自有分寸,你還是別操心了。不過這事,你別對外聲張,免得弄得府里人心惶惶的。”
夫人總覺得東方賢心事重重,她盯著他眼睛看了半晌,仍舊擔心道:“賢兒,若是有什麼事,你可要對娘說實話,別一個人扛著,知道嗎?你要記住,我們娘倆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可不比旁人。”
“娘,我知道了。”東方賢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你別想太多,我真的沒事。”
“對了,娘,你有沒有發覺今天府外有些不對勁?”東方賢沉默了一會,仍舊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想了一下,才道:“我回來的時候,發覺似乎有不少人在我們府外徘徊。”
“有嗎?”夫人神情茫然看著他,“是你想多了吧,我們府地處繁華地帶,外面時常都有人經過,這很正常呀。”
東方賢沉默了下來,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燥,他總覺得府外徘徊的不是一般路過的百姓;而是——似某些人派來監視他們東方府的,或者更準確來說,那些隱在暗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