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和我父母,又有何恩怨?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他聲音微揚,渙散的眼光猛地聚斂,“關露西什麼事?勾搭?為什麼要這麼說?”
“什麼意思?呵……”我失笑出聲。
胡騫予此舉,是裝傻充愣,或者,他是真的不知道其中隱情……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他這樣維護露西,我只覺虛偽。
關於託尼,今後,我可以慢慢查。
我撐著自己要坐起來。動作牽扯到了傷口,額上,冷汗瞬間沁出。
胡騫予慌忙躬身,攙住我。
我一條胳膊曲起,抵著他的胸膛。
此刻,我和他,距離很近。
也許是意識到了曖昧,胡騫予想要躲開,他的胳膊肘撞到我腋下的傷口,痛得我倒抽口氣。
他不動了。
我是傷重病人,胡騫予,還算有一點公德心。
我的唇,輕輕貼近他的耳郭。
我說話不能大聲,很輕很輕,將氣音送進他的耳朵。
“你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作為回報,或是等價交換,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的聲音,又柔又軟,胡騫予僵硬著背脊,臉上沒有表情。
我笑一笑,繼續:“這個秘密是:這裡……”
我牽起胡騫予的手,他掙了掙,最後放棄,任由我將他的手拉到我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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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的小腹,平坦。裡面,曾經有一個小生命。
是胡騫予親手摧毀的。
“我們的孩子,曾經在裡面。是你,扼殺了它。”
聞言,胡騫予的身體,猛地一震顫。
下一瞬,他用力推開我。
我牽扯到傷口,痛的無意識流淚,眼眶溼潤,但不妨礙我看清胡騫予臉上震驚異常的表情。
不可思議,憤恨——他看著我。
我笑:“李牧晨,他從未碰過我……”
“胡騫予,你看看你,多殘忍!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我繼續。
我從不知道,我的幾句話,就可以輕易壓垮這個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
我看著胡騫予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退到牆邊,再無後路。
他靠在牆上,弓著背,看起來比我這個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病人,還要呼吸困難。
這樣的胡騫予,很可笑。
我倒在床上,看著慘白的天花板,瘋狂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李牧晨從歐洲趕回新加坡,看望我。
於李牧晨,我太羞愧。
無言以對。
他憂傷的看我。
和胡騫予那副假惺惺的模樣不同,我知道,此時此刻,面前這個男人,是真的疼惜我的。
我現在真的很難看。病人的邋遢、頹唐……無法見人。
他摸摸我的臉,動作輕:“胡騫予叫我回來看你。”
我有些錯愕。
他收回手,退後一步,遠離我一些:“為零,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開心麼?”
我無法回答他。
他託了張椅子,坐在病床旁:“恨著你的人,在開心。關心你的人,痛苦無比。為了爭奪利益,弄到現在這個樣子,得不償失。”
“你呢?恨我?還是關心我?”
他沒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