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
“哎,你等一下……”崔宇話未說完,那人已經走了老遠。崔宇趕緊向秦家姐弟告了罪,拍馬追上。
待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秦錚才發現玉珠自方才過來後便沒再說話,伸手去拉她的手,十指冰涼。
“姐,你怎麼了?”他擔心地問道。
玉珠呆了一會兒,才忽然醒轉過來一般,“哦”了一聲,又喃喃道:“方才那人好像是趙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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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門
崔宇看著不遠處戒備森嚴的守衛,忽然有些緊張。一旁的趙興冷冷瞧著他,忽然笑出聲,伸手摘下面上的面具,露出冷峻的五官,“阿宇你的膽子還是這麼小,小時候去獵場,你連吃兔子都不敢射殺。沒想到如今做了都指揮使,還是這般。”
崔宇想起幼時舊事,臉上一緩,壓低了聲音道:“你快將面具戴上,這幾日城守森嚴,指不定就有人認出你來。”
趙興冷笑,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看著崔宇,“我若是被抓了,不是還有阿宇你麼?”
崔宇臉色一變,咬牙恨道:“你莫要得寸進尺,我不過是看在幼時情分上才救你一把,絕無與你同流的意思。你出城後便立即回南方去,京畿重地,哪能容你胡來。日後你我再見了,便是陌路,你若再犯,我覺不徇私。”他這番說得雖狠絕,語氣中卻帶著無奈,將話中的決絕消弭了不少。
趙興在一旁聽得直笑,若有深意地瞧著他道:“可別這麼無情。我們是什麼交情,可別忘了你幼時在學堂裡被人欺負時誰給你出頭,誰處處維護你,關心你。如今你卻連幫我都不肯。你身為人子,不為母報仇,反處處維護那妖婦,梅姨泉下有知,定要怒罵你不孝。就算你不為梅姨著想,也要為你妹子紅豆想想。你若是肯助我,事成後我便將紅豆給你找出來,如何?”
崔宇先還沒反應過來,黯然地嘆了口氣,道:“小妹失蹤十餘年,若是那麼容易——”他說到此處才猛地驚醒,霍地跳下馬,一把抓住趙興所騎馬匹的韁繩,眼中滿是狂喜,激動得難以遏制,“你見到紅豆了,在哪裡?你見過她是不是,她過得好不好?大哥我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
趙興不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臉冷漠。
“大哥——”趙興的冷漠讓崔宇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我說過了,”趙興抬起頭儘量不去看他的眼睛,“你若肯助我成事,我自會坦誠相告。”
“大哥!”崔宇說不出是急還是氣,他找了紅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音訊,卻需要他的忠誠良知來交換。一面是至親,一面是忠義,崔宇的腦子裡頓時一片混亂。
“紅豆今年十五了吧。”趙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彷彿在威脅,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尋常女兒家到了這個年紀都要談婚論嫁了,紅豆生的那模樣,上門提親的人想必不少。說不定還有歹人貪圖她的美貌做什麼強娶之事,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她連個可以倚靠的親人都沒有……”
“你——”崔宇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紅豆幼時的影像,圓圓的肉嘟嘟的臉,忽閃的大眼睛,生氣的時候會故意不理他,做了壞事總是裝作不知道,撒嬌的時候會抱著他的脖子膩著嗓子喚他“哥哥”。
紅豆,紅豆,這麼多年她究竟是怎麼過的,若是她再出什麼事……崔宇胸口一陣憋悶,不敢再往下想。
“阿宇!”
“你不要再說了,”崔宇翻身上馬,雙腿狠狠夾住馬腹,搶身上前,“你讓我再想想。”
可出了城,崔宇還是沒能想出什麼頭緒來,矛盾與痛苦都寫在臉上,看得趙興都有些不忍,臨走時便沒有再逼迫他。他走了不遠,崔宇又將他叫住,彷彿有些不敢問,小心翼翼地道:“紅豆,她可還好?”
趙興轉過頭來,安靜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不安,想說什麼,可是隻張了張嘴沒出聲,良久,他才低聲回了一句,“甚好。”說罷,掉頭而去。
崔宇回了城,毫無意識地騎著馬滿京城亂轉,待聽到有人喚了他一聲“表少爺”,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顧府門口。
“表少爺您來了,老爺和夫人早上去了廟裡,這會兒還沒回來。少爺倒是在府裡,小的這就去通報。”還沒等崔宇出聲阻攔,元武已經麻利地快步去了後院。崔宇想了想,還是提腳跟在了他身後。
顧詠這會兒正在書房裡畫花燈,崔宇進來的時候,他正在聚精會神地描最後一朵桃花花瓣,嘴角勾著笑,臉上也是極盡溫柔的神情,看得崔宇嘖嘖稱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