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不湊效。

眾人聽得此方無效,一時都沉吟不決。大黃牡丹皮湯乃是古書所記錄的良方,若連它也治不了,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玉珠在現代時,遇到此種病情大多是西醫處理,若是嚴重的,大多直接送了手術室。可侯夫人這身體和病情,只怕是挨不住那一刀。

孫大夫見眾人只是相互議論,並無頭緒,便揮揮手讓眾人先散了,玉珠也跟著出了門。回了御藥房,幾個年輕的吏目都還在屋裡沒走,見玉珠回來,趕緊湊過來問起侯夫人的病情。玉珠便將此事一一說了,眾人聽罷,皆皺起眉頭,各有思量。

晚上玉珠亦睡不著覺,滿腦子想的都是侯夫人的病情,但她到底沒有用中醫醫治這種病的經驗,所記得的醫治方子亦與之前張院判所說的大同小異,實在沒有解決的法子。

第二日大早,一到太醫院,就瞧見孫大夫門口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一問了,才知道是諸位太醫們各自擬了方子來求見,卻不知為何,孫大夫並不曾出面來接。玉珠沒去湊熱鬧,自去了御藥房那邊。

中午時分,前頭的雜役過來請,說是孫大夫讓她和張勝跟去侯府出診。眾人聽了,俱是一臉豔羨地看著她們。玉珠卻是壓力陡生,稍稍收拾了下,便和張勝一道兒去了前院。

與孫大夫同行的仍是張院判,除了玉珠和張勝之外,還跟了兩個打下手的小藥童,一個叫白芷,一個叫白芍,是一對雙胞胎兄弟。這兄弟倆都是張院判的小弟子,聽說原本是街上的棄兒,張院判瞧著他們可憐才將他們收進了太醫院。玉珠初聽此事時,頗覺驚訝,想不到那張院判平日裡一臉嚴肅冷漠,原來卻有一副熱心腸,可見傳言不可盡信。

太醫院裡有輛大馬車,一行五人端坐其中也寬敞舒適。就這麼一直到了侯府,早有下人們迎著。白芷和白芍先跳下馬車,隨後伸出手來接玉珠的藥箱,讓她扶著袖子下了,然後又去迎張院判和孫大夫。

進得內院,遠遠地就瞧見一位鬚髮皆白的高個子大爺在院子裡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那位老大爺長著一副威武面孔,濃眉怒目,鼻樑高挺,雖已年屆花甲卻精神極佳,穿了身銀色的短襖勁裝,手裡拎著鞭子,走路霍然帶風。

“侯爺。”孫大夫和張院判到了大門口就不動了,先高聲喚了一聲。那老大爺猛地回過頭來,眯一眯眼睛,一陣風似的奔過來,一把拎住孫大夫的領口,怒道:“孫無道啊孫無道,你平日裡不是說自己本事大嗎,怎麼一到了關鍵時刻就沒氣兒了。我告訴你,要是我夫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連你們太醫院的房子都要拆了去。”

張院判冷著臉不發一言,腳上卻是動了動,離他們倆遠了些,擺出一張於己無關的臉。白芷和白芍早被侯爺的氣勢嚇得傻了,瞪大眼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張勝原本就膽子小,若不是素來與父親不親,這會兒定要竄到張院判身後去了。玉珠更不敢亂來,一臉不忍地瞧著孫大夫被高了他一個頭的侯爺拎住脖子,像只小雞兒似的兩腿直蹬蹬,卻是絲毫不敢上前去阻攔。

侯爺到底沒下狠手,見孫大夫臉色開始發青,終於歇手,忿忿地將他朝地上一扔,轉過頭去揮揮手道:“還不快進屋去,今兒若是還醫不好她,你們就留在侯府裡別想出門。”

孫大夫捂著脖子搖了搖頭,也沒和他計較,朝玉珠使了個眼色,慢吞吞地進了屋。

歸德侯爺早年曾在軍中效力,頗有些武人的作風,屋裡的擺設傢俱也都豪放些,不似京城旁的權貴家那般精緻。進門的屏風上雕的不是常見的梅蘭竹菊花紋,而是戲文“打虎英雄”的場面,東邊牆上的一溜兒書架裡,擺放的也不是書籍,而是各色刀刃弓箭,且都磨得裎亮,顯見主人平日裡常常把玩。

屋裡除了幾個丫鬟之外,還有個瞧著三十出頭的貴婦,容長臉蛋,狹長眼,眉目十分溫柔,穿了身月白色鑲銀邊的短襖子,烏髮齊齊上攏,盤成一個斜髻,只在髮髻間插了支珠釵,素淨典雅,觀之可親。

見眾人進屋,貴婦趕緊起身相迎。孫大夫和張院判朝她拱了拱手,口中喚道:“少夫人。”玉珠心知這便是李庚的大嫂了,亦跟在後頭學著眾人的樣子朝她躬身行禮。少夫人似乎沒想到太醫院裡也有女大夫,瞧見她時微微一怔。

孫大夫和張院判這回卻沒開方子,只讓白芷和白芍拿了銀針出來。玉珠恍然大悟,原來是打算用銀針刺激穴位,想來孫大夫特特地喚了他過來,也是為了施針的緣故。

因男女大防,平日裡太醫們施針,大多是隔著衣物的。但這侯夫人素來養尊處優,體態甚為豐滿,穴位本就十分難找,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