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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是瞎貓遇到了死耗子,碰巧而已。這長公主府上連個丫鬟都這麼囂張,可想見長公主也不是好想與的,若是將我弄去了治不好,我可是要倒大黴。”一邊說,一邊又煩得直想扯頭髮。

張勝見她如此鬱悶,又趕緊安慰道:“左右前頭有孫大人頂著,她斷不至於進御藥房裡來逮人。反正孫大人也不是頭一回打發人了,駕輕就熟。”

玉珠卻還是放心不下,這太醫院裡頭有孫大人頂著,可萬一那個叫什麼綠薇的在太醫院外頭候著,她豈不是連門也出不了。想到此處,玉珠便有些焦躁不安,同時又有些憤懣,她好好的當個大夫,怎麼也能惹上這麼多麻煩,一會兒是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一會兒又是強權蠻橫的皇室貴族,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通通得罪了個遍。

忽然想到那天綠薇見著崔宇就像老鼠見到貓一般的反應,玉珠心裡頭陡然有了主意,趕緊問張勝要了都察院的地址,趁著綠薇還在跟孫大夫磨嘰的功夫,偷偷溜出了太醫院,直奔都察院而去。

聽了玉珠的話,崔宇真是好氣又好笑,只是見玉珠一張小臉上滿是汗水,心中甚是不忍,也沒多猶豫,便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替詠哥兒先照顧你幾日。每日放衙後我就在宮門口候著,送你回家。那綠薇見我在,想來也不敢過來。”

玉珠求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大喜,鄭重地朝崔宇行了個大禮後,喜滋滋地告了辭。

晚上放衙的時候,玉珠縮著身子跟在人群中東張西望,一來是為了檢視綠薇的行蹤影,二來是尋找崔宇。到底是都察院的人,說話一言九鼎,才出宮門,就瞧見崔宇筆直的身影站在門口的東側,玉珠箭一般的飛奔而去,直到他跟前才穩穩停住。崔宇朝她點點頭,抬腳就走,玉珠緊隨其後,腦袋卻不住地東張西望,果然瞥見了不遠處綠薇一閃而過的身影。

由崔宇一路護送著回了家,玉珠客氣地留了飯,崔宇卻婉拒了,說是家裡頭老僕還等著。送走崔宇後,玉珠回到院子,就見餘老爹正在抹眼淚,也顧不得玉珠在一旁,哽咽著說道:“表少爺真是可憐,小時候也是錦衣玉食養大的公子哥兒,離開沈府的時候才十歲大,一個人撐著家,真是難為他了。”

玉珠聞言心裡也跟著酸起來,卻又不知如何安慰。晚上吃飯的時候免不了和秦錚談起此事,掬了把同情的淚。雖說上回因趙興的事使得秦錚對崔宇有了些誤會,但經過幾次接觸,他對崔宇卻頗有好感,直道是條正直又坦誠的好漢子,聽玉珠這般一說,也忍不住插嘴道:“姐你也不請崔大哥進屋坐坐,不吃飯,喝杯茶也是好的。”

玉珠聽了,待第二日崔宇再過來的時候,就讓秦錚出來請他進屋喝茶。崔宇推脫不過,便應了。餘老爹與崔宇是熟識,見了面也有話說,秦錚雖說年紀小,卻也是個有見識的,倒也能和崔宇聊到一起。一不留神,這喝茶就喝了小半個時辰,臨走前,連崔宇也都忍不住笑起來。

歸德侯府這邊,卻是傳出了夫人病重的訊息,這日一大早,李侯爺就將孫大夫請了過去,到了中午眾人用餐的時候,孫大夫還是沒回來。倒是有小道訊息傳出來,說侯夫人得了惡疾,怕是活不長了。

玉珠聽了,心裡不由得為李庚擔憂起來。若侯夫人的病情果如外界所傳那般,也不知李庚能不能趕回京城見她最後一面。

李庚回京

到放衙時分孫大夫才回來,隨即喚了好幾位御醫進屋,玉珠也被叫了去。進了屋裡,大夥兒都是一樣的凝重表情,玉珠被這氣氛感染得也跟著心裡沉重起來,靜靜地站在角落裡,靜待孫大夫說話。

孫大夫並沒有將自己的診斷說出來,只詳細講述了侯夫人的症狀,說是下腹疼痛,大便燥結,發熱有汗,且有噁心嘔吐症狀,脈象洪數。聽到此處,立刻有太醫出聲道:“少腹腫痞,按之即痛,時時發熱,自汗出,復惡寒。脈洪數者,膿已成,不可下也,當以大黃牡丹皮湯主之。”①

孫大夫卻不點頭,朝一旁的張院判看了一眼。張院判頓了頓,目光掃過屋裡眾人,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我與孫大人一同去侯府看診,亦認為是腸癰,故開了大黃、牡丹皮、桃仁、冬瓜子、枳實、川樸與芒硝,和水煎服。然服用兩劑藥後,病人仍未通便,自言所服藥湯皆聚於胸腹之中,惡嘔之狀愈盛。”

腸癰此病在《素問。厥論》一書中早有記載,其實就是現代的闌尾炎,這病在現代雖算不得什麼,但在這個時代卻是個大病。若是年輕人,或是症狀初現倒也罷了,偏偏侯夫人年近花甲,已是垂暮之年,所用的法子也都是極溫和的。可如今看來,這法子似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