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子驚愕。
看著赫連政的眼神已經努向那被自己弄溼的錦被,羅剎皎禁不住轉過頭對安德發出求救的訊號。可是安德卻好像只是個聾啞人一般,只會站著瞪大著眼睛瞧著自己,再看看赫連政,再對自己點點頭或是搖搖頭。
“皇姐把朕的錦被都弄溼了,朕該拿皇姐如何是好呢?”赫連政臉色凝滯著一抹僵容,分明已經帶上了慍怒之意。
都說伴君如伴虎,羅剎皎可是不敢輕易惹他生氣,現在不僅是自己的命在他的手裡,還有赫連訣的命和她緊緊地系在一起。還有……師傅呢?
羅剎皎突然想起了,在這裡被關進天牢之後一直都沒見師傅的蹤影。師傅用匕首刺了赫連政一刀,現在又到了什麼地方呢?或許,是被赫連政收押了!
想起適才赫連政提起的,他把自己當成了皇姐,又誤以為是自己刺了他一刀。那麼……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這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只要自己是皇姐,不就什麼事兒都不叫事兒了!
女子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低下頭來緩緩地握住赫連政的手:“沒關係,皇姐為皇帝暖|床!”
不就是錦被溼了而已嘛,又不是要了她的腦袋,有什麼大不了的。既然皇帝都這麼大度把自己當成了皇姐,一切事都不計較了,羅剎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抬起頭,羅剎皎大大咧咧地挽起了袖子,像是一個不拘小節的粗魯的漢子一般,往那溼漉漉的錦被裡邊一蜷縮。整條錦被就裹緊了自己,只剩下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袒露在外面,一雙有神的眼睛天真的盯著赫連政。
就像是在打量著外面的新奇的世界。
錦色衣袍的男子面色蒼白,卻掩飾不住他唇角緩緩流淌出的笑意。他用那宛如靜夜一般的眸子低低地籠罩住羅剎皎,魅惑而優雅的笑容宛如黑色的曼陀羅一般,縱使美麗無限,卻危險而妖嬈。
只見男子就這麼凝視著自己看了一會兒,終是低下臉來捂著唇輕咳了一聲。便看見安德會意一笑,轉過身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安德便抱了一床金燦燦的錦被走了過來。行至龍榻旁,看著這身材嬌小的女子卻是已經佔了整個龍榻大半部分。只是露著一個小腦袋的模樣,還用那新奇的目光瞧著安德,安德不禁笑了笑。
和藹的說:“公主真是真性情,還是叫老奴鋪了新的錦被再躺了來罷。這樣溼漉漉的,身子弱的皇上不能躺下去睡,更是會心疼長公主的身體。”
羅剎皎看著安德已經把暖和的錦被拿了來,便轉著腦袋看向赫連政。銀白色的月光之下,一縷月光傾瀉進來,照在赫連政的臉上,他朦朧朧的笑意漸漸地暈染開來。才道:“安德說的沒錯,朕不會願意叫皇姐躺在溼冷的錦被上睡一晚的。”
男子柔冷的聲音穿過夜色,縈繞在她的周身。說完,赫連政便動作細膩地解開一層層裹在她身上的錦被。羅剎皎猛地一個激靈,試圖掙扎幾下,卻被他攬在懷裡。
一指抵在他的唇上,“噓!別動……如果你不想朕後背的傷口再綻開的話。”
像是被恐嚇到,羅剎皎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都淺淺的,沉迷似得看著他低下頭認真的臉,呆呆的不做任何動作的看著他為自己解開纏繞的錦被,又貼心的將新錦被裹在自己薄涼的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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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9 傾心一片萬千寵(2更)
從頭到尾,他的表情卻是淡淡的,並不彰顯。
此刻的他,絲毫不像是一個皇帝。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對待一個很親密的人,溫暖,細膩,又不會讓人有任何的負累。
羅剎皎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殷素兒,或許自己在剛才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為了赫連政口中的皇姐。她正試圖漸漸地沒有防備的,陷入一個彷彿是精心設計好的圈套裡。
在瀰漫著淡淡的薰香的宮殿裡,銀白色的月光之下,男子的如清月一般的目光靜靜地停留在一個熟睡的女子的身邊。見她忽然翻了翻身,男子唇邊悄然一笑,挽起了一個明月般清朗的笑容。
天色漸明,似是一夜未眠,赫連政臉色帶著疲憊的神色,可泛著些許紅暈的臉又似乎昨晚睡得很安心。凝如墨玉的深褐色眸子靜靜地停落在羅剎皎的臉頰之上,望著她寧靜又安然的睡容,她因睡得安穩而微微泛紅的面頰,她自眉毛至眼睫的勾勒的寸寸精緻的輪廓,她如紅瓔珞般溫潤的唇。
驀地,男子的唇邊挽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心底裡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密密匝匝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