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門皆被我雙手和前襟上沾染的血跡給驚呆了。
“冷伯伯呢?冷伯伯在不在?”我抓住一個女傭劈頭問,在醫院通知他以前,我必須見到他。
“老爺、老爺在、在、在……”女傭見我披頭散髮睚眥欲裂的鬼樣子,嚇得連講話都結巴了。
“我在這裡。”這時,冷天燁扶著冷老爺出來了。“金錢,怎麼了?”
“冷伯伯,我——他——”我舉起了染血的手,怎樣也說不出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話。
“是不是天煬出事了?他還好罷?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冷天燁緊張地問。“他在哪裡,快帶我們去見他!”
“金錢,有什麼事慢慢說。你這身血是怎麼回事?”冷老爺子也問。
“金錢你快說呀,真急死人!”冷大先生急出一頭汗來。
“老爺,醫院來的電話。”管家選在這時候來湊熱鬧。
冷老爺示意冷大先生先別急,接過電話接聽。他只是在聽,一語未發地聽,臉色凝肅。此時,他與冷天煬平日的臉,看上去是那麼相似。
“天煬他——”他只說了這三個字,手裡的電話就掉在了地上。
“父親——您別難過,天煬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冷大先生的聲音哽咽了。
“冷大哥,我幾時說過冷天煬他出事了?我又幾時說過他受傷了?”舉著兩隻血紅的似開膛破肚過的手,我冷靜地望向一臉焦急的冷天燁。
“這——你一身的血,醫院又來電話說天煬……這,想也知道。”他伸手擦拭額頭的汗水。
“是麼?連冷伯伯這做父親的都曉得問一問我這一身的血是哪裡來的。你這個做大哥的怎麼這麼篤定我這一身的血是因為冷天煬呢?”我繼續淡然地問,語氣不急不徐,反正我不趕時間,慢慢來好了。
“這——你和天煬約好的,不是嗎?你們在一起,卻只有你一個人滿身是血地回來報信,不是嗎?”冷大先生的汗是越擦越多。
“冷大哥,你的訊息真靈通,連冷二哥的私人約會也曉得。”我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始終,都不想將事情想得太過醜惡,畢竟,我曾經看見過太美好的假象。然而,事不過三。緣何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襲擊冷二哥,我一直都不明白。直到——冷大哥,你知道麼?冷天煬不笨,他不可能連連被人狙殺卻還是置自己的安全於不顧,連我這樣一個不相干的外人都會要替他過濾可疑人物,他自己,又怎麼會無動於衷呢?第一次狙擊,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之後他立刻了然於胸。所以他不揭穿,只是苦苦隱忍,就是想給兇手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所以,那個人罷手了,故此冷二哥過了好一陣太平日子,直到社交圈裡盛傳冷伯伯說,希望我可以嫁給冷二哥。一場還未成型的婚姻,為什麼會帶來致命殺機呢?所以,我第一次約會了冷二哥。”
“你想說明什麼?”冷大先生一貫和善的眼裡閃過慌亂。
“我一直都很好奇,按理說冷氏的長孫,應該是極其受寵才對,可是,因為一瑪的緣故,冷天煬把他遠遠送到了澳大利亞,等於是放逐他一樣。這很不合理,不是麼?冷楓琉甘心麼?他同冷二一樣年紀,可是,冷二手裡掌握著JT的實權,而他卻只是一個領著乾薪的經理,換成我,即便不會心有不甘,偶爾也會不平衡。況且,他連交女友這樣私人的事,都被和他同齡的叔叔干涉,想必,滋味並不好罷?我想他是真的很愛一瑪,甚至有安定下來的決心,想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可是,這一切被冷二哥破壞了,所以,他策劃了第一次狙擊,就在他被送出國的那一天。這事,冷大哥你應該是事後才知道的。”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還不明白麼?”我搖頭嘆息,終於將兩隻血淋淋的手放在一起拍了拍。
門外,金銀推了一輛輪椅進來,曼託薩則推著另一兩輪椅。金銀推的,是渾身浴血的冷天煬,曼託薩推的,是基本痊癒的拉斐爾。
冷大先生見到一身是血的冷天煬,臉色倏然一白。
“冷大哥你看到冷二哥活著回來,怎麼臉上毫無喜色呢?”我輕喟。兄弟鬩牆也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古已有之,成王敗寇更是理所當然,可惜,他漏算了我這個程咬金。
我指指自己,然後接過金銀遞上的手絹,將手上沾染的血跡擦去。
“你知道兒子所做的事之後,非但沒有覺悟到他的錯誤,甚至還更詳盡地計劃了第二次狙殺。原本會成功的,然,我管了這件閒事。假使殺手一擊未中全身而退,消失在人海,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