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關心我,是不是?”
“換成隨便一個人撲過來替我擋了一槍,我都會關心。”我狠狠瞪他,其時已經魂飛魄散,只求他不要有事。現在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你答應過我會長命百歲健康到老的。你答應過的!”
“是,我答應過你。可是,你是我最重要的寶貝,失去你,我的人生又怎會有歡樂?”
“花言巧語。”我抽出手撥弄他的額髮,驀然驚覺他竟已經有了白髮,那一頭似燃燒著的青色火焰般的黑髮裡,竟也有了白髮。歲月畢竟不饒人,他,已經三十六歲了,真的再沒有幾個八年可以揮霍浪費了。
“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這麼凝重?”他拉下我的手,捏捏我的手心,將我的手壓在胸前。
感受手心下“怦咚怦咚”的心跳,我垂下眼。“你已經有白頭髮了。”
“是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他悠悠吟了一句詩,雖然是帶著濃重義大利口音的中文,可是——我聽了,幾乎要落下淚來。拉斐爾啊,拉斐爾,我逃了八年,你非但不責怪我一句半句,竟還將我的壞脾氣悉數包容。差一點,我就要撲到他懷裡去了。
只是這時,有人敲門。
最殺風景就是此人,在我感動得一塌糊塗時來攪和。推門進來的,正是一切災難混亂的禍首——冷天煬。
看見我斜斜坐在拉斐爾床側,一手擱在拉斐爾胸前,還來不及收起臉上淡淡的紅暈,冷天煬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幽光。
“Time,麥克格雷先生。”他客氣地打招呼,並遞上手中的方木盒。
我伸手接過,掂掂手感,放在床頭几上。
“烏藝布朗葡萄釀的干邑白蘭地,藏釀四十年之久的藍帶馬爹利,不愧是冷二先生,出手這樣大方。果酒予後生,紅酒惠成人,惟有白蘭地,留贈我英雄。這瓶酒,拉斐爾倒的確是當之無愧。”我徐徐道。稍早時的羞色,已經完全退去。
“你明明不喝酒,可是竟然懂得。”冷天煬眼中幽光更盛。
“Money喜歡研究她不能觸及的事物。她在卡布裡島上,把我珍藏的酒全數倒出來聞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