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是原來的衛臨瀟深藏在身體內的一種本能意識。
“姨娘她一定會看到的。”聲音裡已有哽咽。
衛侯並非一味傷感之人,見女兒拍著他的手出語安慰他,心中甚慰,就轉換話題,笑著道:“你沒事也多出去走走,我們將門之家,沒有那麼多規舉,你整日待在這院裡,也是無聊。我的女兒,不必學那平常閨閣。別人家的女兒要精女紅廚藝,講究賢淑,爹爹卻只要你能快樂就好。”
“謝謝父親,女兒並不感到無聊,再說臨塵在府中時,每日都會抽空來陪女兒聊天,有時候幾個弟弟和妹妹也會過來。得空時我也會看些書,練練字,倒覺得每日過的很愉快。”
衛侯打諒著衛臨瀟的屋子,見大氣素雅,倒象個男子的房間,心中歡喜,便笑道:“聽臨塵說你時常提點他,他對你這個姐姐甚為敬服,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那小子眼界高的很,一向極難服人,可我的女兒,我卻不知她心有丘壑,遠勝男兒,可見我這父親當的,甚不稱職。”
“您可別聽臨塵胡說,女兒足不出戶,哪裡有什麼才學能提點他。平常不過聊些玩鬧的話罷了。”說到這裡,衛臨瀟心中一動。
第三十三章節 父女
便接著笑道:“剛才還聊起今年屬國朝靚的事件,臨塵還說這次不是由禮部出面,聖上交由張老大人主持,我不信,還道他騙我玩呢,要是真由張老大人主持,那些個讓人頭疼的老言諫官們,不知鬧成什麼樣子呢?”
見衛侯面色平靜的笑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衛臨瀟知道父親對這件事早已有了防備,便鬆了口氣,撒嬌道:“我就知道他又哄我,您得空可得說說他。”
衛侯笑道:“他倒不是哄你,這事是真的。不過說到張老大人,前些日子聖上召我進宮,特地向我提了你的婚事,聖上是想親自賜婚把你許給那張老大人家的二公子吏部侍郎張掖。”
衛臨瀟見父親提到她的婚事,便低下了頭,嬌嗔道:“父親說這個做什麼?”
見一向淡靜穩重的女兒難得露出小女兒之態,衛侯十分開心,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可害羞的?說起來,這件事情臨塵已與你講過。聽說你也願意。我本來還不放心,因此當日沒有答應聖上,只是那張掖小子,是本朝的第一個連中三甲的頭名狀元,年輕輕的就做了吏部侍郎,況且至今未婚,爹爹也派了人去了解了一下,他倒不是個紈絝的公子哥兒。才學相貌人品且不說,單說他的胸襟眼光,卻也配得上我衛逸天的女兒。”
衛臨瀟原以為以衛侯的性格,知道她的打算,會推了這門婚事,現在聽他的語氣,倒似應了,也鬆了口氣。
卻聽衛侯繼續道:“爹爹知道你的心思,可婚姻大事,決非兒戲。爹爹如今願意把你許給他,只是因為以張掖的能力,至少能護你一生平安富貴,和別的事無關。你也不許再多想。你放心,你和臨塵他們幾個,爹爹雖不能再給別的什麼,但至少能護住你們的性命。你要相信爹爹。”
說到後面幾句,語氣十分鄭重。以衛侯的性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十分不易。衛臨瀟豈能體會不到父親心中的沉重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只可惜,要到若干年後,她才知道衛侯為了護住他們兄妹幾人,當時心中的思量,還有所做的決定。可就算她再聰慧些,當時便能想到衛侯為了她們所做的一切,她便能避免嗎?不過徒增心中傷痛罷了。
也是到了最後,衛臨瀟才能明白,原來世間最大的幸福,不是自以為天下盡握於股掌之間的明智,而是懵懂無知。
抬起臉,眼中已有淚光:“您是我們的父親,我們自然相信您。爹爹,女兒不會叫您失望的。無論以後怎樣,女兒都會努力過的平安幸福。”
十年了,衛臨瀟從未叫過一聲爹爹,饒是衛侯崢崢鐵骨,也不禁心神激盪,只輕拍著衛臨瀟的肩,哽咽著連道幾個“好”字。
衛臨瀟不欲父親太過傷感,便抽出帕子擦了眼角的淚,拎了水壺,往茶壺中重新注了熱水,給衛侯沏了杯茶:“爹爹,您再喝些茶,眼看著晚膳時間就到了,我與您一同去母親院裡用膳吧。”
見衛侯含笑點頭,衛臨瀟便放心站了起來,叫了素妗進來,自去淨房梳洗,不消片刻梳妝好,進了正屋,卻見衛侯正立在書案前,手裡拿著她臨的貼子,正細細揣摩著,神色間既驚異,又高興。
感覺到衛臨瀟進來,衛侯掩飾不住的開心道:“瀟兒的字,真是越來越好了,都說那陶家女兒的字好,不是為父偏袒自家孩子,我看那陶小姐的字,未必勝過你去。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