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一般,便不由想起濟舟那又深遂如深海般的眼睛。
若闢開其它,衛臨瀟和濟舟,也算是極般配的吧?只可惜兩人是生在這樣的人家,看起來繁花錦簇,而背後隱忍和犧牲,誰又能看得到呢?
想到此,心下一驚,覺得有什麼在腦海裡閃了一下,卻又抓不住。
衛臨瀟見大少奶奶看著她失了神,低頭含笑,轉過臉,又同陶晨芙說起話來。
“……臨塵倒是與府上公子談得來,來時還特地囑咐我,如見到陶姐姐,幫他邀約一下陶公子元宵節一起去賞燈,若是可以,回去便下份貼子到您府上,陶姐姐要願意,我們也一起去?”
陶晨芙聽了,也高興起來:“自然是願意的,也不用問時彥了,上回回了府,他整日唸叨著衛世子,若知道世子想約他一起去賞燈,不曉得有多開心。這貼子,就由我們來下。你明日在府上靜候著就是。”
兩人又略說了幾句,龐玉清就起身給各人敬了酒,說了些客套的話,約半個時辰後,午膳便結束了。一行人又去了後花園聽戲。
龐玉清便走到衛臨瀟和陶晨芙的身邊,低聲道:“一會兒兩位不如去我院裡喝喝茶。也清靜些。我見衛小姐便喜歡,況且和陶妹妹也極久未見了,趁著這機會,剛好聊聊。且我那裡新得了一些好茶,兩位妹妹都是清雅之人,想來也喜歡的,不如去嚐嚐。若喜歡,就送你們些帶回府去,也算我一片心意。”
衛臨瀟本對那噫噫吖吖的戲曲就無興趣,可覺得長輩們都在,如果私下走了,未免有些失禮,便看向陶晨芙。
陶晨芙見她猶豫,就嫣然笑道:“無妨,到時候讓這位張府當家的大少奶奶親自到老夫人面前去說就是了。我們又不必聽這讓人昏昏欲睡的戲,又能尋了清靜之所息息,還能得了好茶回去,這樣便宜的事,豈能錯失了?”
一句話,說的身邊的兩個俱笑了起來。
龐玉清便嗔道:“就把你精明的,小從就知道沾我便宜,今日若不是因為衛家妹妹,我和你這麼多繞舌?”
“敢情你這是見著好的,就忘了我們的舊情份了?我本來想著得了你的東西,總還些什麼給你才是,這下我成了沾別人光的,倒心靜了,再不用一點愧疚來。”陶晨芙邊說,邊推龐玉清,“快忙你的去,別誤了請我們喝茶才是。”
龐玉清又轉身捏了捏陶晨芙的臉頰,這才閃人走了。
果然才過個半柱香的時間,前面服侍兩府夫人的貼身大丫鬟便過來,府身對兩位小姐道:“才剛張府的大少奶奶想約小姐去她院子裡喝茶,夫人已經準了。一會兒大少奶奶來請,小姐自管去便是,不必再回夫人了。”
兩人便點了頭。片刻,就見龐玉清領著丫鬟過來:“我已按排好了,這邊不會再有什麼事了,兩位就請移了香步,隨我去吧。”
衛臨瀟又輕聲囑咐了臨雲臨雨幾句,方同陶晨芙起身,跟著龐玉清,一起出了後花園。
其它的小姐們,見張府的大少奶奶親請了衛臨瀟和陶晨芙私下裡相聚,皆不免露出了詫異亦或妒忌之色來。
那陶晨芙和龐少奶奶的關係,眾人大多是知道的,可連衛臨瀟一併請了,卻不能不讓人有些多想。眾人就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慶國公府的小姐張清初來。她可是張府的正經的表親,張家幾位少爺的表妹呢。
倒是那位張清初小姐,從清晨到現在,沉言斂笑,靜如處子,並無特別的表情,此刻面帶微笑,專注的看著臺上的戲,似乎對身邊的一切耳不能聞一般。
待到了院外,陶晨芙見迎面來了個丫鬟,樣子倒有些兒象定國公府小姐的樣子,便問龐玉清:“怎麼忘了請清初過來?”
“哪裡是忘了,可清初愛聽戲兒,又素來和我無話可說,對誰都淡淡的,也著了人去請的,她不願來,我也就算了。”
清初,便是定國公府上那個未嫁的小姐吧?衛臨瀟心裡想著。畢竟與她無關,也不好相問。
陶晨芙見龐玉清這樣說,也只一笑,便別過不提。當年國公府想把自家的大小姐張清蒔嫁給也算青梅竹馬的張家的大少爺張冶,結果最後張冶卻娶了金陵龐家的嫡出二小姐,也難怪作為當事人的龐玉清對國公府的人沒什麼好感了。
三個邊說邊行,衛臨瀟此時方有心思仔細打量著張府。且不說張宅前正院的情形,光這後院的園子,就不比定遠侯府差到哪裡。處處亭臺樓閣,即便是寒冬正月,亦玉樹瓊花滿園。清致而不失大氣,難得的是,不遠處的小湖岸邊,還矗立著幾座形態各異的冰雕,水晶般剔透,在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