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雨雖哭著,卻是一點聲音也不敢哭出。
大夫人拉過兩個女兒,抱在懷裡,那淚紛如雨下。只哽咽著,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默了半響,等東西收拾好了,丫鬟媽媽們都站在面前等著,大夫人一狠心,推了兩人一把,只說了兩個字:“去吧。”
臨雲復又轉身,投到孃親的懷裡:“娘,我不走,我陪著您和父親。”
“你是要我現在就死嗎?”大夫人狠狠的推開了她,“快走。你們不走,我和你父親死都不能瞑目。”
臨雲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溫柔的母親,說出這麼狠的話來,一時也忘了哭,只呆呆的。
臨塵見不能拖了,拉著三人一起跪了下來。給父親磕了幾個頭,便示意尋真和信真,一人拉了一個,直接拖出了門去。臨風還好,只默默的流著眼淚,順從的跟在哥哥身後,臨雲和臨雨已泣不成聲,一邊死命爭扎著,偏又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大夫人見幾個平日都極乖巧的兒女,一舜間便離了眼前,知道今生怕是再見不了一面了,心中痛極,咚的一聲,便一頭裁了下去。還好身邊的惜文眼急手快的扶住了,屋裡的丫鬟們驚亂之中,才把她扶在了坑上。
三位媽媽跟著向人出了門,趁著月色,去了西院的角門處,門外是一處闢靜的街道,平常來往人極少,此時靜夜,更應該無人。書華也早按排了馬車,等侯在那裡。
臨塵送出了門,又囑咐了尋真和信真幾句,交待了送她們先落腳的地方,又叫書華去找韓若封,自己不放心父母,見人走了,便轉身回了大夫人院裡。
大夫人暈了過去,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也悠悠轉醒,屋裡燈燭搖曳,明明暗暗的照在眾人的臉上,想著昨日還是舉家團圓的日子,今日便骨肉分離,大夫人不能哭,只躺在床上,眼淚卻如決了堤的河水。
衛侯想著,便坐到了床前,拉著她的手,嘆了口氣,輕輕的拍著。
臨塵進了屋,便見到了這樣的一副畫面。一時怔怔的。想上前安慰幾句,卻偏偏一句話也說不了。
大夫人看到臨塵站在床前,紅著眼,便抬了一下手,嘆道:“你怎麼還在?怎麼不跟了他們一起去?”
臨塵哽咽著,只叫了一聲“娘”。卻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母親。
倒是衛侯撫著大夫人的手,沉聲安慰:“他是大人了,不只是我們家的世子,還是公主的駙馬。你放心,臨塵不會有事的。”
大夫人聽了他絲毫不見慌亂的話,想著他從來也不曾對自己如此溫柔過,他和自己,畢竟是正經的夫妻,雖不能同日生,卻能死同冢,反覺得的安慰了。便露出了笑,朝著衛侯點了點頭。
這笑看在衛侯眼中,想著她一輩子為自己操勞,如今卻不能得一個善終,越發難過愧疚。
正要再開解幾句,卻聽外面吵嚷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侯爺,外面……”
衛侯和臨塵聽了,三步並著兩步跨出了門。兩人想著,所有的事情,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心中覺得的坦然。
臨塵看著急步跑來的前正院門房管事,低聲喝道:“有什麼話好好說,成什麼樣子?沒得丟了我們侯府的臉。”
第一百二十四章節 突變(中)
那管事聽了呵責,垂首恭立,便要回話。
可也不等他開口,衛侯和臨塵抬頭一看,便已知道出了什麼事,只見定遠侯府的四周火光通明,映照的整片天都亮了。心中不由作緊,不知道送三個兒女出去的馬車,是否有遇到官兵被阻。此時也只能企求老天保佑了。
衛侯和臨塵對望了一眼,看到了相同的擔擾,臨塵不免深悔自己大意,沒有親跟著送出去。見衛侯抬腿便向前院的方向走去,臨塵只得跟著,一邊問了身後的管事,前面的情況。
“是宮裡的禁衛軍,只是首領卻不認得,剛叫開了門,人已在前正院的花廳裡了,到底顧忌著我們侯爺,還不於到亂闖,所以小人安頓了他們一番,叫人在那裡候著,便忙過來請侯爺了。”
既然還沒有到亂闖的地步,想來不至於到了最壞的境地。
臨塵稍覺心安。
轉眼便到了前院。
衛侯一進花廳,便沉了臉,對那位首將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踱著步子坐了下來,並對著那首將打了個請的手勢,也不管他坐不坐,只冷著臉,緩緩了開了口:“夜闖侯府,想來是聖上旨意了,只不知本侯犯了何罪?竟勞得禁衛軍深夜前來,可有聖諭?本侯要親眼看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