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國舅的乾妹子,自幼就是被張家擺佈,沒有自由,年幼就被利慾薰心的義父送進了宮苑,她的苦更是無處去訴說。皇上喜歡她,無非是因為她的美貌青春,哪裡還肯分閒心去顧及她的家世?比起軍國大事,這些欺男霸女的瑣事,在皇上眼裡不值得一提,不然皇上如何還能是皇上?一國之君的精力有限,自然都去顧及那些大事,小事自然有小臣們打理。
任仙姝點頭稱是,也明白皇上或許無暇去顧及她家的冤屈,為她去昭雪。雖然心有不忍,卻又很無奈。
“仙姝妹妹,聽姐姐一勸。你有權有勢,才不被人欺辱。你還是先立住足,保住了自己,再去想了替父親伸冤吧。這些年,我在張家父子手裡受盡了委屈,都不曾逃脫擺控,更不要說是你一個孤女。”
張麗華悽婉的目光,惹得任仙姝傷心淚下,同張麗華更是親密無間
一次,任仙姝來在御花園放風箏,樓臺上陳後主遠遠地靜望著幾位美人在嬉戲,任仙姝的一顰一笑都收在眼底。有時候任仙姝立在草坪內輕拭香汗,香羅帕從雪白的香頸向下擦沾,陳後主心魂盪漾,心底裡如小貓擾心,癢癢*的。
他從九鳳樓走下,在太監宮娥的前呼後擁下來到御花園外,屏退了左右,他獨自走向在放風箏的妹妹寧遠公主陳娣和美人任仙姝,任仙姝手中操著風箏的提線,在草坪奔跑,陳後主走到她身後時,她正倒退了仰頭望天,一臉燦爛的笑容和在明媚的陽光中,對陳娣驚歎著:“公主,快看,這隻美人風箏越飛越高了,呀!天上有一隻鷹,不會啄到它吧?”
“不會的,鷹是鳥中英雄,也會惜香憐玉的。”陳後主溫存的聲音響在耳邊,溼潤溫暖的鼻息撲在面頰上,慌得任仙姝周身一顫,手一抖,風箏提線從手中滑落,猛一回身,皇上的龍冕正打在她臉上,她驚呼一聲,陳後主也慌得摟住她的纖腰。任仙姝面紅耳赤,驚得如林間小鹿一樣,心撲通亂跳,手足無措。
陳娣提了石榴裙跑過來,陳後主才慌得鬆開了抱在懷裡的任仙姝,故作鎮靜的說了聲:“小心呀!”
任仙姝跪地叩首結結巴巴地說:“多謝皇上!”
後花園擺酒小酌時,張麗華詢問任仙姝的心思:“妹妹擇婿,可想過是文臣好,還是武將好?文臣少了些男兒氣概,武將又乏了些溫存。如羅藝、秦彝這些翩翩少年,都是行伍中人。”
任仙姝點頭羞怯的說:“保家衛國的男兒最令人欽佩。”
她猜想張麗華一定是聽說了什麼,她也想極早的逃脫皇宮,逃過皇上那色迷迷的眼神糾纏。
“那相貌呢?妹妹對相貌可有什麼要求?像羅藝小將軍,面目清秀多了柔魅少了些剛毅之氣;如秦彝公子,面目冷峻,又乏了些柔和雋秀。”
張麗華說話時手裡生動的比劃,學著羅藝和秦彝等京城少年才俊的言語,評點著各自的優劣,聽得任仙姝和公主陳娣掩口竊笑。
“就說羅藝公子,他是太宰大人在兩軍陣前收養的義子,可是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親。聽說自從羅藝如了秦府,老太宰對自己的長子秦彝都乏了耐心,訓斥過多次,反是對羅藝青睞得令人妒忌。”張麗華嘻嘻的笑了說:“妹妹的眼光真獨具,果然是慧眼識英雄。”
聽了張貴妃褒貶公子羅藝,寧遠公主陳娣面帶了不悅之色,張麗華忍了笑,低聲逗陳娣說:“看看,小妹聽到我褒貶了你的心上那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人,就掩飾不住心裡的不快了。”
陳娣這才羞惱的離去。
望著寧遠公主遠去的身影,任仙姝好奇的打探:“公主心儀何人?”
張麗華斂住笑容搖頭說:“大陳的公主,她不能去喜歡什麼人,她或許會被嫁給敵國和親,或許是被皇上恩旨賞賜給某個大臣,這就是做公主的命數。妹妹沒有生在宮廷,還少去了這些煩惱。公主她豆蔻梢頭的年紀,不知愁煩,多夢也是好的,夢醒就慘然了。”
任仙姝似懂非懂,她大致猜出,怕是公主也喜歡羅藝,但是她的身份令她根本與羅藝無緣,一切是非分之想。也難怪,羅藝這樣英俊風流的才俊,誰不動心呢?
又過了些時日,任仙姝心裡惦念著公子羅藝,眼前總是那個白袍小將的英朗的笑容身影,想去詢問張麗華她和羅藝公子的婚事,但是又羞於開口。
這天宮裡上下的太監宮女見到任仙姝都紛紛道喜,恭喜任仙姝嫁給了朝廷裡的英雄。任仙姝面頰緋紅,知道是張麗華兌現了承諾,心裡也對張家的仇恨舒緩了幾分。
她本想去給張貴妃謝恩,但是張貴妃抱病謝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