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認出時,笑呵呵地連忙打煙。駱離接過何大叔的葉子菸,一個不留神嗆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以前的駱泥兒可是會抽得很喲,現在抽不慣啦。”何大叔笑著打趣。
“哪裡,我抽得慣,只是太久沒抽了。”
“駱泥兒,你現在發財了啊。”旁邊有個老鄉笑道。
這人駱離也很熟悉,他就是下離村的人,從小看著駱離長大。小時候沒少吃他家的飯。駱離笑著回道:“章叔不要取笑我了。”
“不是取笑,叔巴不得你混得好呢。”章叔指著駱離身前一大包東西,說道:“你這是給牛世同預備的吧?”
駱離一愣,這可是給劉天明準備的,牛叔一家哪會讓他上門,正想解釋,叫章叔的人又說:“你兩年沒回來可能不知道,牛世同一家都去雲江縣城牛二家了,家裡的房子都賣了。”
何大叔也湊上來:“那老牛三啊。坐個牢都不安生,三天兩頭的管家裡要錢。牛老大的兒子牛春生越學越壞,把他婆婆(奶奶)存的兩萬多塊私房錢偷去賭光了。唉,牛家孫子輩兒就這一根獨苗。被他婆婆慣壞了呀!牛老大也管不住自己兒子,沒有辦法,全家都去雲江換換環境。。。。。。”
駱離想到吳姨那尖酸刻薄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嗤笑。搖了搖頭,跟兩位長輩聊起別的事來。
船到了長坪,何大叔再三邀請駱離去他家吃飯。駱離婉拒了,他著急去鎮中學見劉天明。
當然撲了個空,只有找到隔壁的張老師,這人愛釣魚,以前常常給他們送魚。
張老師猛拍駱離的肩膀,誇他是跳出小塘的魚,長出息了:“老劉天天唸叨你,今天終於是回來了,指不定他多高興。”
駱離很失望,跟張老師擺了幾句龍門陣,把帶回來的禮物暫時放在他家裡,說道:“我一年多沒回來了,先出去轉轉。”
“行,就把我這當老劉家,中午給你整幾個地道菜。”
駱離點頭答應。
真是不湊巧啊,早知先打個電話了,駱離出了中學,走在熟悉的長坪街道,心裡滿是感慨。到了正街上,一間一間的找蔡老闆的服裝店。
和以前一樣,人流量最多的那間肯定是蔡老闆的,從門口邁步踏進去,正在掛衣服的“小工”一眼看見他,忙背過身去。
駱離裝著看衣服,那小工正是上次在渡船上見過的,蔡老闆的受氣包表弟,七七門派來長坪蹲點兒的人。他匆匆掛完了衣服,低頭朝裡走。
“你拿的這件衣服是今年最流行的,剛剛進回來的新貨,小兄弟你真有眼光。”蔡老闆的老婆向駱離招呼生意。
“是嗎?那我試試。”駱離說完假裝找試衣間。
“試試吧,試試吧,絕對好看,你拿的就是你能穿的號。”
趁老闆娘沒注意,扔掉衣服越過試衣間朝店裡面走去。。。。。。
“你怕什麼,我只是想問你幾句話。”
“嗚嗚。。。。。。”蔡表弟舌頭麻了,喊不出聲。只得被駱離“牽”著從後門出去,轉眼就來到後巷的死角處。就算蔡表弟再狼狽,也沒丟掉手裡的電話,他剛正打電話聯絡來著。
駱離拿過他的電話,按下重撥。聽了一了陣,拿到蔡表弟的耳邊。
蔡表弟一臉恐慌,他先還不明白自個兒是怎麼暴露的,現在已經明白了,上面出事了。
“多久沒打電話了?”駱離問道。
“我是拿錢辦事!”
“找到了我,你預備怎麼做?”駱離又問。
“我是拿錢辦事!”
“和你接頭的人是誰?”
“我是拿錢辦事!”
“啪——”蔡表弟的左臉結結實實捱了一掌,立即腫脹起來,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血中駭然現出一顆牙齒。他剛才看見駱離燒了一張什麼符,允許他開口說話,想也知道叫喊沒用。
“我真的是拿錢辦事,只要跟著你就行了,知道了你的行蹤,上面自會有人來料理。”
“行,回答我最後的一句話。我沒什麼耐性。”駱離知道這人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倔骨頭。
蔡表弟還是沒有開口,一句話也不說。
“既然你成心,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付你這樣的爪牙我向來是一手斃命。”
。。。。。。
依然是沉默,駱離不由惱恨,這人怎麼跟機器一樣。手上用勁,一把摁住他的太陽穴。
“等。。。等。。。我真的是拿錢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