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梅進病房,小茶呲牙咧嘴地說:“今年我元小茶流年不利,絕對有血光之災。不過多虧你這個福星,本姑娘總算是揀回了一條命,萬幸,萬幸,嘿嘿……”她這一笑,似是牽動了臉上的傷,嘶一聲,不敢亂動。
葉梅看著她的慘樣,心裡很不好受,“都傷成這樣了,昨晚為什麼讓你堂哥說謊,不讓我過來看你?”
元廣華搬了張椅子放到床前,請葉梅坐下,對小茶說要出去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小茶苦著一張臉解釋,“昨晚本姑娘的形像實在太慘,血淋淋的自己看著都怕,想著嚇誰也不能嚇著親愛的安安,所以嘛,嘿嘿……”
“還笑,別笑了,看你笑得難看死了。”
小茶突然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安安啊,我用這一身的傷換來了徹底的解脫,我覺得值了。你不要替我難過,從今天起,我就是全新的元小茶了。”她頓了頓,很快換上輕鬆的表情,“身邊有個疼我的哥哥,還有一個真心關心我的好姐妹,真好。”
葉梅開啟果籃上的包裝紙,“想吃什麼水果?我給你削。”
“蘋果,要最大個的。”
葉梅果真挑了一個最大的蘋果,洗完削了皮,用水果刀切成小塊兒,一塊兒一塊兒餵給小茶吃。
小茶一邊吃一邊也不閒著,“這絕對是太后級待遇,不錯不錯,小安子,再來一塊兒。”
葉梅笑罵她,“都傷成這樣了也不忘貧嘴,真是的。”
“對了,你和姐夫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濤聲依舊啊?”
“去你的,你倒是一口一個姐夫叫的親熱。”
“喲,吃醋了?叫姐夫大人你也吃醋,你行。”
這時候有個年輕男人走進病房,後邊還跟著一個書卷氣十足的中年女人和一個身穿警服的三十出頭的男人。
葉梅看有外人在,所以住了口,安靜地繼續喂小茶吃蘋果。
小茶一邊嚼著蘋果,一邊向男人打招呼,“聶同志,你來啦!昨晚我忘了說,咱們可真是孽緣不淺啊!”
聶武沒接她的話,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昨晚你的情況不太好,口供做的也匆忙,今天我們重來一次,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需要補充。”他看向葉梅,“麻煩你迴避一下。”
葉梅剛要站起,小茶卻說,“安安不用迴避,今早我才聽我哥講,昨晚的那通關鍵性的電話就是她打的。當時我來不及看來電,剛摁了接聽鍵手機就讓吳蕊打掉了。雖然我們沒能直接說上話,但我幾次掙扎著衝向手機掉落的方向,喊了吳蕊的名字。想著,不管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希望對方能記住這個名字,不能救我,最起碼也能找到害死我的兇手也不錯。”
聶武向身後的警察示意記錄,說:“你不要激動,我們從頭來過。首先說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又是為了什麼和吳蕊發生衝突?吳蕊又是如何傷害你的?講得要詳細。”
回到家裡,葉梅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回憶著在醫院發生的事情,為小茶感到難過。
做完筆錄,送走了警察,那個中年女人上前哀求小茶,要小茶不要告吳蕊,條件是房子歸小茶。
小茶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很快元廣華進來了,看到保養得宜的中年女人,他不客氣地表示不歡迎,要對方立刻離開。葉梅這才知道,像個陌生人一樣站在病房裡半天,連一句關心小茶傷勢的話都沒有的女人,就是小茶的媽媽。
很快病房裡只剩葉梅和小茶,小茶麵無表情又毫無保留地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講了出來。
原來吳蕊是小茶媽媽初戀情人的孩子。小茶媽媽嫁給小茶爸爸並不情願,兩個人的感情一直不好。在小茶五歲的時候,小茶爸爸出車禍去世,小茶媽媽待小茶更加冷淡。不久,小茶媽媽和初戀情人舊情復燃,暗地裡又走到一起。
幾年後,吳蕊的媽媽因病去世,兩個人的地下情更是肆無忌憚地進行著。一個是大學講師,一個是中學副校長,若不是擔心一切公開後會影響各自的前程,他們不會有所收斂。小茶媽媽對待小茶像個陌生人一樣,對待吳蕊卻比親生女兒還親。小茶曾提過,她差點就拿到了正式的工作,卻被小茶媽媽送了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小茶媽媽情人的另一個孩子。小茶心裡什麼都知道,但她忍著不說。
昨晚的傷人事件,起因是元廣華的父親要求小茶媽媽把所住的樓房過戶到小茶名下,元家人不希望這套樓房落入外姓人手中。元小茶姓元,卻不能住父親留下的房子裡。吳蕊姓吳,卻鳩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