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戶外活動過,側臉的輪廓
斯文清秀,手指潔白修長,用來握花剪未免是有點太可惜了。
我故意在他身邊用力地咳嗽了一聲。他嚇了一跳地轉過臉,抬頭向我看來,烏黑的眼睛清澈明亮
,卻含著隱隱的悵惘和憂鬱。
“你是誰?新來的花匠嗎?我以前好象沒見過你?”
“啊……是,我叫林安,進府還不到兩個月。”
“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應該不是當花匠吧?” 看他那雙乾淨漂亮的修長雙手,就不象是跟泥
土打過交道的。
“賣字,代筆,隨便混口飯吃。”
原來真的是讀書人,怪不得看上去這麼斯文呢。我細細打量他的相貌。他長得說不上漂亮,只能
算是清秀而已,但是談吐斯文,氣質儒雅,看上去象是讀過不少書的。要是在王府裡當一名花匠
,未免有點大材小用。
“你應該讀過不少書吧?為什麼不去應試?你該不會甘心在這裡混一輩子吧?”
他的眼中掠過一絲痛苦和失落,聳聳肩,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如果能夠考得中,我還會淪落到
這裡來?”
“一次不中就灰心了?”我皺眉。看他的樣子雖然文弱,眉宇間卻有幾分驕傲倔強之氣,看去不
似池中之物,更不象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
“逼不得已,有什麼辦法?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得到的人又有幾個?到頭
來還不是先得混一碗飯吃?”
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我沉吟一下。
“你願意到我那裡幫忙嗎?我正缺一個整理公文案卷的書記。報酬不會比這裡少,而且還可以抽
時間繼續讀書應試,比當個花匠要好得多。”
“真的?”
他半信半疑地看看我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最後居然拒絕了。
“謝謝你,可是我在這裡過得很好,日子清靜又悠閒,反而不想出去營營役役地辛苦奔忙。至於
讀書應試,更是連想都不想了”
“是嗎?”
我有點意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幾眼,總覺得他的話有幾分言不由衷的意味。看他年紀輕輕,
既不象看破紅塵的心灰意冷,又不象無慾無求的淡泊高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看他的樣子彷彿藏著什麼心事,我既然不知詳情,就不必管太多閒事了吧?
“好吧,隨便你。”我笑了笑,道,“我叫江逸,如果你改變主意,或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
以到五城巡戍營來找我。”
“原來你就是江逸?!”聽到我的名字他低低地驚呼了一聲,看我的眼光也有了些不同。
“謝謝你。”他態度認真地又說了一遍,“謝謝。”
他的神情如此鄭重,倒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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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裡時已近午,剛剛趕得上吃午飯。
雷鳴果然滿腹牢騷地抱怨了一頓,易天卻十分難得地沒有說什麼,好象看出我情緒欠佳,精神不
振,很體貼地攔住了雷鳴的話頭,沒讓他繼續嘮叨下去。
否則我的頭真會裂成兩半。
不過,易天接下來說的話讓更加我頭痛。
“平望侯府的管家剛剛來交涉,想把昨天打傷賣肉小販的兩名奴才領回去發落。”
“不準!”我不假思索地斷然道。“一時口角就動手圍毆,打得人家斷了兩根肋骨,這侯府的奴
才也太威風了!先令他們賠償對方醫藥費五十兩,再責打二十,枷號一日,然後才讓侯府領回去
好好管教。”
“韓國公呂浩的侄兒在青樓為了一個清倌人爭風吃醋,砸了那家萃芳樓不算,還圍著那幾名外地
富商追打了兩條街……”
“對方傷得重嗎?”
“運氣好,跑掉了。”
“哦,那讓他照價賠償萃芳樓的損失,然後拘役三日,不準別人代服,也不准他家裡罰金折罪。
”
“還有宣城公主的管家在街上縱馬傷人……”
“一樣!按北燕律令處置。”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