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以及,一點點若有若無的莫名情緒……說不清是什麼,只覺得心裡有
一點發酸,沉沉的象是裝了什麼陌生的東西,脹得滿滿的,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總而言之是有點什麼地方不對勁……
見鬼了!我再次用力地甩甩頭,嘆口氣,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我承認自己的神經很粗,雖然從小就被人稱讚聰明絕頂,但在感情方面卻常常遲鈍得象個白痴。
身為西秦的儲君,我自幼便接受嚴格得近乎苛刻的教育和訓練,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長大
後又不是終日忙於政務,便是長年奔波沙場,再加上被祁烈纏得難有空閒,以至於我的感情經歷
到現在仍然是一片空白。
然而突然之間,我一下子讀懂了拓拔弘昨夜的眼神。
那種火一般灼人的熱烈眼神……有時卻又出奇的深沉黝暗,黑沉沉的,彷彿藏著無窮的心事……
過去的很多疑惑一下子有了答案。
然而面對他激烈而熾熱的眼神,我的第一反應卻是象害怕燙傷般,本能地閃縮逃避……
我對男人之間的親密關係並不陌生。在時下各國的貴族中,蓄養孌童、狎玩男寵已經成為了一種
公開的時尚。生長在西秦宮廷中的我,在長期的耳濡目染下,對於這種貴族式的喜好早已司空見
慣。
但我卻從未想過類似的情形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向來不好男風。對於自己身邊的男子,或者是重臣宿將的尊敬禮遇,或者是下屬官兵的信重愛
護,或者是摯交好友的意氣相投,或者是子侄幼弟的疼惜寵溺,不管是哪一種,無不是坦坦蕩蕩
、直率明朗的誠心相待,從來不曾起過別的念頭。而對於那些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屈身事人,宛
轉承歡的可憐蟲,卻只有同情之心,而無狎戲之興。所謂的到處留情、逢場作戲,我一向都沒有
什麼興趣。
自然更不想成為別人遊戲的物件。
我不知道拓拔弘的態度有幾分真。但無論是真是假,對於我而言都是一樣的招惹不得——如果他
只想逢場作戲,我當然沒有興致奉陪;如果他確實是百分百真心,那我就更要避之則吉,躲得越
遠越好了……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人更加不對,從頭到尾都沒有對,根本就是不應該也不可能
發生的……
微微苦笑一下,我隨手把頭髮束在腦後,抹一把臉,不再停留地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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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道短短的迴廊,就是王府的後花園了,穿過去就是下人的院子,那裡有一道後門,出去比
較近也比較方便,以前在這裡當下人的時候我常常走,輕車熟路。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看到小晉。
小晉……一想到小晉我就忍不住很想罵拓拔弘一頓。
我從王府裡搬出去的時候,本想帶小晉一起走的。可是拓拔弘莫名其妙地板起臉來,無論如何就
是不準。說什麼小晉是王府裡登記在冊的下人,沒有他的同意就不能離開王府一步。還說他如果
敢私自逃走,按照北燕的律令,就要被挑斷腳筋送還原主,要是他膽子大的話也不妨試試。
被拓拔弘這麼一威脅,在做好準備離開北燕之前我當然不敢拐帶小晉私逃,只好把他留在信王府
裡。這樣一來,我要見小晉可就不方便了。害得我教他武功還得偷偷摸摸地半夜溜進信王府,要
是被巡夜的城兵捉到他們的上司半夜作賊,我的面子該往哪兒擺啊?
更慘的是,有了雷鳴和易天的嚴格監督,我連早晨賴一會兒床補眠的機會都沒有了……
清晨的例行灑掃早已結束,整個後院裡很安靜,幾乎看不見什麼人走動。偌大的一個花園裡,只
有一名花匠坐在牡丹花前呆呆出神,背對著我,並沒注意到我的存在。
走過那個花匠身邊,我有點好奇地看了他兩眼。
他的樣子並不象是一個花匠。如果不是那身粗布的下人服飾和手中的花剪,我可能更容易把他當
成一個書生而不是下人。他的身材偏於瘦弱,膚色蒼白得不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