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自己做主。
別人家的女兒在十六七歲、甚至更早就已訂婚、出嫁,甚至已身為人母。而李家的芷柔到了二十歲還待嫁閨中,等著如意郎君的出現。
春天是個柔媚多情的季節,李芷柔常帶三兩個丫鬟去郊外遊玩。在一個和風送暖花蕊飄香的清晨,她終於邂逅了她的夢中君子梁端瑞。
梁端瑞是家道中落的秀才,風流儒雅一表人才,以教書為生。芷柔貌美多情,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紅顏。兩人一見鍾情,自此,便常幽會於城郊野徑。一來二往此情漸濃,兩人一日不見便夜不能寐。李芷柔覺得是應該告訴父母的時候了,她相信開明的父母是不會反對的。果然,父母欣然應允。父親李禪見過樑端瑞和梁家父母之後,很滿意。於是,雙方便開始商議兩人的婚事。
命運常常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和轉折,無論古今。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常常相繼而來。正當兩人籌備婚禮之時,梁端瑞突然病了,不時的劇烈腹痛,人也日漸消瘦。當時的醫學水平查不出病因,只能終日以湯藥調養。看著梁端瑞憔悴的病態,李芷柔心如刀絞,恨不能替他搏擊病魔。為了心愛的人,她向父親請求將梁端瑞接到家裡親自照料,父親也大方的同意。梁端瑞搬到了李家,李芷柔每日煎湯熬藥細心備至。然而幾個月過去,病情卻不見好轉,一種不祥的預感便襲向梁端瑞。病榻前,他深情地望著李芷柔,愛戀與疼惜散落在憔悴的臉龐。他不想再拖累這個蕙質蘭心的賢良女孩兒了,他決定搬離李家等待生命的終結。
“芷柔,你憔悴了。為了我廢寢而忘食、衣不解帶,我心難安哪!讓我走吧,看來我已不久人世了”
梁端瑞眼含深情的淚水,緩緩的說。
“不許你這樣說,你是我命中的夫君,我一定要照料你,等你康復我們就成親。”
芷柔柔潤的纖手捂住了梁端瑞的嘴,輕聲說。
然而日復一日,又過了幾個月,梁端瑞的病情仍未好轉。而且,疼痛的次數開始增多,眼看大限已到。梁端瑞心想:不能再拖了,一定要離開李家,不能讓心愛的芷柔看著他離世。
“芷柔,讓我走吧。今生難做夫妻,來世我會早早的等你,續我們的今生未了之緣……”
梁端瑞再次請求離開。
“不,我不要。來生太久,我不等。我要此刻,要今生無憾。”
李芷柔眼含淚水,傷心且堅定的說。
“無憾?我就要離世了,今生沒能娶你過門,豈會無憾?”
梁端瑞轉過臉去,淚如奔湧。
“我要讓你無憾今生,此刻咱們就成夫妻之事。我要為你留個後人,無論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是你我今生痴情的碩果。”
那一晚,芷柔沒有離開梁端瑞的房間,她真的做了他的女人……
幾日之後,梁端瑞病情惡化。臨終,他摘下貼身的玉佩輕輕放在芷柔的手中。
“芷……柔,假若你真有了……就……送與我們的……孩子。就像我每日陪伴……”
梁端瑞斷斷續續的話,李芷柔銘記於心。她含淚點頭。
梁端瑞含笑離世。
李芷柔伴隨悲痛與痴淚度過數日,曾想過隨梁端瑞而去,做一對地府鴛鴦。但又有一種渴望,渴望能懷上一兒半女,為梁家延續香火,而後再追隨摯愛而去。父母焦急萬分,百般安慰勸解,並期待女兒的下一段情緣早日到來。
刻骨的情緣以悲劇落幕,那麼下一段會是什麼?會是兩情相悅廝守一生嗎?
人生難測,命運誰又能掌握?又何況一個古代女子。
數日之後,李芷柔感覺身體不適、食慾不振。母親深感焦慮,請來京城名醫為女兒診治。
郎中的話讓李禪夫妻深感驚異,不知所措,芷柔有身孕了。雖然,他們思想比較開明,允許兒女自由擇偶,但未婚先孕確是難以接受的。他們認為:女子應該以清白之身嫁於心儀之人,才是幸福。
女兒此時該怎麼辦?肚子一天天隆起,又怎能掩人耳目?思來想去,只能將女兒匆匆嫁了,以避免風言風語。和女兒商量之後,女兒居然同意了。於是,李禪夫妻便開始物色合適的人選。
痴情的李芷柔之所以同意嫁人,源於腹中的小生命。她需要一個家,需要一個地方生下樑端瑞的骨肉,因為那是他們愛情的見證。當時年輕痴情的她,願意為曾經的摯愛,為他們的孩子,去承受未來生活的苦痛,去嫁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
李家四處託人保媒,終於窮小子錢攀高走進了李禪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