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要造反麼?”鄭介然冷笑道:“造反卻不敢,小人的全家性命落在他們手中,斗膽請相爺答應蕭大人!”蕭革見了,忍不住得意之極,仰起頭來哈哈大笑。
驀地一道冷氣如電,自後直射向鄭介然的左肩。鄭介然身子一抖,左臂還是捱了一擊,就在他一愣之時,呂夷簡已經被那人一把拽了過去。
呂夷簡見救自己的人竟然是御使中丞尹鵬,不由吃了一驚,但膽氣卻也稍稍一壯,道:“尹中丞,這人暗通遼國,還誣陷本相,快快拿下了!”聲音未落,卻見雲秋楓和石九成掌勢如電,早將鄭介然的全身罩住。那邊木氏兄弟展開兩把斷劍,和道閒長老合鬥鐵老怪。
尹鵬哼了一聲,大踏步向蕭革走去。蕭革見片刻之間勝負之勢逆轉,那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尹鵬要在宰相和未來親家面前逞能,大袖一拂疾向蕭革抓去,喝道:“還不束手就擒!”砰的一聲,屋門給一人撞開,一道人影風一般掠了進來,一掌震開了尹鵬的手掌。
樹上的尹嘯大吃一驚,這衝進來的人卻是蕭塵機。更讓尹嘯吃驚的是,蕭塵機身後有數道人影如影隨形地奔了過來,當先一人正是那假扮趙媽媽的符庚辰,身後卻跟著四五名僧人,這些人並不急著衝進閣內,只是隨著符庚辰靜靜地立在門外,瞧那情形甚是古怪。
閣內激戰尤酣,鐵老怪以一敵三,兀自不落下風。鄭介然在石九成和雲秋楓兩大高手夾攻之下,卻左支右拙,已呈敗像。蕭塵機擋了尹鵬一掌,口鼻間已滲出了血來,他回頭向鐵老怪叫道:“師尊,快帶蕭大人退吧,西夏一品堂的人來了,咱們中了人家的埋伏!”說完這話,一頭栽倒在地。 鐵老怪大吼一聲,反手一招“手揮五絃”,登時將道閒等三人逼得退出數步,他一回身扯住了心驚肉跳的蕭革,叫道:“奶奶的,改日老子獨自來,再殺個痛快!”一扯之下,卻陡然發覺自己手足有些發軟,鐵老怪心中暗驚:“這些宋人使得什麼詭計?”但他隨即發現屋內的尹鵬、鄭介然諸人全渾身軟綿綿的栽倒在了地上。鐵老怪蹣跚走出數步,終於也不支倒地,口中叫道:“是西夏蠻子的悲酥清風!”
六、纖手降龍
觀音閣內的人全都倒下了,只有道閒長老氣定神閒地凝立在那裡,看上去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呂夷簡叫道:“道閒,是你施放的悲酥清風麼,還不快給本相解開!”卻聽有人哈哈大笑:“呂相爺,只怕你還要在地上多躺些時候,”閣門一啟,符庚辰昂然而入,向道閒躬身道:“大師略施小計就擒住了宋國的宰相和遼國的北府宰相,回到靈州定是奇功一件!”呂夷簡見道閒居然合什還禮,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大膽道閒,老夫供養你多年,想不到你、你竟然私通西夏党項人!”符庚辰冷笑道:“道閒大師何等樣人,豈能長久做你的門客死士,這一回與我回到靈州,我主便封他做我西夏的國師!”適才他在野外和蕭塵機比拼內力之時,恰好有寶嚴寺的僧人經過,他隨即重創蕭塵機,跟著一路向寶嚴寺趕來。
呂夷簡聽了這話,氣得麵皮發紫,但那道閒依然面色如常,低眉垂目,一副木訥訥的樣子。符庚辰卻搖頭嘆息道:“只可惜鳳貞公主本來已經被我擒住,卻被一個叫尹嘯的臭小子救走了,未免美中不足,可惜可惜!”尹鵬躺在地上,聽得公主和兒子無恙,心下稍安。
樹上的尹嘯和鳳貞公主看得驚心動魄,這一戰不僅激烈熱鬧,而且最後波瀾陡轉,來了這麼一個誰也想象不到的結局。尹嘯只覺全身衣衫都已被冷汗浸透,他定了定神,才在鳳貞公主耳邊道:“這道閒是道諦的師弟,道諦曾跟我說,他這師弟外表和順,私下裡心氣極高,道諦對他私通西夏人之事知曉一二,卻也無計可施。”尹嘯能感覺到鳳貞公主那隻滿是冷汗的手正自微微顫抖著,他咬了咬牙,終於低聲道:“我趁符庚辰他們得意忘形之際衝進去,若是道閒與符庚辰齊上,我最多能堅持十招,剩下的就全靠你了!”鳳貞公主顫聲道:“靠我?我、我能做什麼?”尹嘯將一個小瓷瓶塞入她手中,道:“這就是適才燻得你愁眉苦臉的臭瓶子。其實這是道諦長老給我的悲酥清風的解藥,原來就是防備道閒的,這時果然派上了用場。”鳳貞公主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胸口來了,道:“我就這麼衝進去?”尹嘯搖頭道:“適才咱們已經看過了,觀音閣還有一個後門,”說著取出一把寒氣森森的匕首,“這匕首削鐵如泥,你用它撬開後門,從觀音像的後面偷偷地繞過去,石九成和雲秋楓恰巧就躺在觀音像旁邊,你只需將瓷瓶的塞子拔開,往他們鼻子下面一放就成了。那時別人都全力對付我,沒人會留意你的。”鳳貞公主緊緊握著匕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