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擔地把我扔出去。只要不認識,就可以假裝把所有記憶抹去,真的是很狡猾。”
聲音是種戲謔,我坐在椅子裡蜷成一團,冷汗漫過劉海一大片溼漉漉。空氣成了實心的冰,我冷得受不了。他每開口的一字一句都成了針,扎進我的面板裡。
“把你殺掉好了,米露真的脆弱到一掐就壞掉了。”
他在說什麼?耳鳴得厲害。
“想想米露還是我出流星街後認識的第一個人,有點可惜……不然這樣好了,你問我名字我就不殺你,這主意不錯。”
他到底在一邊自言自語什麼鬼東西,我感覺有人把我攬進懷裡,卻痛得更厲害,五臟六腑都要碎了般,明明睜著眼卻一片黑暗毫無焦距,明明聽得到卻完全無法理解每字句。
明明是好聽而溫和的聲音卻像惡魔的吟語,“對了,先自我介紹,米露,你叫什麼”
“我叫……米露……”我叫什麼?腦子一團糊,只是順應著他,艱難開口,“西耶娃。”
“恩,你好,我是庫洛洛——魯西魯。”那聲音近到成一個吻,在耳邊輕笑。
我顫抖,那麼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極限在崩塌,流星街?總有種忘了什麼的恐慌感,我沒有恐慌多久,因為很快就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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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顏色紅得很溫柔,整個天空的色彩都靜謐地柔和起來。我坐在很高處,望著夕陽西下無限好。一陣風颳過,碎屑紙張飛揚天地,發撩間隙中看到禿鷹羽翅的光菱。
我抓住一張,細看才發現自己坐在垃圾山上,一望無際的,整個世界的廢物都堆成另一顆星球的景觀。
我想起來了,那部漫畫,丟棄一切的接受,拒絕一切的失去。
這裡就是流星街嗎?
“天空很美呢。”身邊有人輕聲說。
我有同感地點頭,是啊,看不到地平線的天空很美呢,我笑著問:“我是米露,你呢?”
坐在我旁邊的人轉過頭,黑色的頭髮肆意在風中,逆十字的冰冷在額中央是種撕裂的絕美,不見聖彼得十字的謙遜,那張熟悉的臉上優雅而清淡地假笑,“我是庫洛洛——魯西魯。”
我睜眼,坐起身,大口喘氣。是我的房間,淺淺的藍色牆面與天花板讓我心情平復不少,剛才好像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有種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的顫慄。
我摸額,全是冷汗,生病了嗎?身體倦得很。
房門開啟,他走進來,“醒了嗎,今天我們吃什麼?”
我想了想,“主食米飯,弄些西椰菜來做湯,甜椒跟紅蘿蔔炒麵,你不可以再把紅蘿蔔挑開,挑食很不利健康。”
“我都有吃掉。”
“可是你就是一臉不喜歡,我只要弄紅蘿蔔跟青菜你就陰沉一整天。”這人毛病真詭異,不喜歡的挑掉,到最後才把挑掉的一起塞進去,那麼恐怖的吃飯方式是巴不得人不知道他多挑食嗎。
“那你就不要弄,快點,我餓了。”他關上門走出去。
我有點搞不清狀況,怎麼一大早就跟我哭餓,每天晚上明明都有弄宵夜。我習慣看一下床頭的時鐘,十一點五十六分。
我驚得從床上滾下來,我怎麼可能睡這麼晚?找拖鞋時僵住,我不是一直睡沙發嗎?
等等,昨晚好像……貌似……差不多……是這樣吧!
赤著腳跌跌撞撞開啟房門,看到他果然抱著書在沙發裡無所事事的地賴著,一股邪火突然衝上腦門,我一激動就忍不住,朝著沙發大喊了句,“我不交換名字是想做好事不留名,我才不狡猾,哼。”我狠狠地掐了把臉給他一個大鬼臉,隨後門一甩隔離他。
門關上腿就軟了,坐在地上雙手抱頭,“那個混蛋不會真叫庫洛洛魯西魯吧,怎麼可能,他又沒穿著十字大衣梳個毛同志頭出來逛,額上也沒看到逆十字,更重要的是年紀不對啊,同名同姓多了去,流星街怎麼也有八百萬人,從那出來叫這名其實不算什麼,啊,怎麼回事啊。”我抓頭髮,我一直記得漫畫的情節跟主要角色,庫洛洛那傢伙出來露面時是二十六歲吧,家裡這隻,怎麼娃娃臉也不可能奔三,稚氣未脫的氣質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是……劇情沒開始?我怎麼就沒想起這茬,時間,獵人劇情開始的時間我不知道,是根本沒去注意。三年前重生後的生活簡直就是兵荒馬亂,小市民的瑣碎與適應折騰去我八成的精力,剩下的兩成都拿來享受生活了。反正我又不是劇情人物,自然而然就將所有東西都踢開,也從來沒去想,劇情是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