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是街頭藝術打扮?
頭破血流的年輕人望向晚陽夕暉下的天空競技場,完全沒有預兆地用手扯著臉皮做一個大鬼臉,“去你的,我遲早是樓主。”
我無語看他,也許路人都是對的,這麼活潑亂跳應該無需救護車。
他齜牙咧嘴回頭對我冷哼,“看什麼看,要打劫啊。”
我忙尷尬後退兩步,“呵……沒事。”沒事就好。
將硬幣重新放回衣袋裡,提著我的晚飯憔悴走開,我其實已經老了吧,跟這個世界早已脫軌,再也跟不上這個世界的節奏。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一條一條的代溝啊。
走入電梯,我對那位穿著粉紅色制服,戴著粉紅色圓頂帽的電梯小姐笑了笑,“二百三十七樓,謝謝。”
電梯小姐親切地用甜美的聲音說:“電梯往上。”
“等一等,五十樓謝了。”在電梯正要關上時一個黑影閃入,他手裡舀著一張天空競技場的票,笑得很不好意思。
是個長相平凡的少年,他頭戴著時尚的耳機,打扮寬鬆一副嘻哈象。
一入電梯倚著牆就開始往用腳在地上打節奏,嘴裡愉快地哼著跑調的歌曲。五十樓很快就到,他出電梯時手往半空一拋,一個紅色的蘋果出現,在電梯重新關上的縫隙裡笑著對我說:“謝了,你的蘋果。”
我望著自己打了結的購物袋,裡面買了些紅蘋果,袋子完好無損。有些頭疼地望著逐漸升高的電梯,最後只得露出一個頗顯無奈的笑容,“這裡真是什麼人都有。”
腦子裡剩下關於漫畫裡的天空競技場的資料真不多,我唯一的印象就是西索坐在走廊盡頭丟撲克,還有小杰學習念。至於樓主什麼的,規則什麼的忘個乾乾淨淨。
最近一直在換房間,從一百樓一直換到兩百多樓,我都麻木了。就是覺得一整層樓就住一個人很浪費,而且樓層太高上下也不方便。
費力地擠開從沒鎖上的門,無視那些豪華得讓人退步的裝飾,我直衝廚房,至於那個坐在落地玻璃窗邊,在滿室夕陽景色中翻書的傢伙我當透明的。已經冷戰了半個月了,他倒是很有耐心,只要我煮飯給他吃晚上可以勒著我睡覺就萬事都好,不過偶爾見他看著我笑得那叫一個詭異,我就胃痛。
他除了假笑,剩下的笑容帶點真實情緒就會顯得不太自然,假笑過頭的後遺症。
將食材放到廚房的桌子上,我舀出一顆蘋果靠著桌子邊沿,面無表情地看著廚房窗外的風景啃起來。太高了也不太好,看不清地面,天空的顏色也太濃烈。
鎖骨附近的肌膚還是有點不舒服,那種痛楚與其說是受不了的痛苦,不如說是恐懼。我現在還忘不了他那晚看我的眼神,完全沒有掩飾的掠奪感,他不是鬧著玩的,這小子瘋狂起來真會讓人逃都沒地逃。
蘋果味道不錯,我邊吃邊想,這樣下去不行吧,一開始其實有點移情的念頭,畢竟他跟小啟有些相似點,當然兩個人不在同一個檔次。所以對他不自覺就用上長輩的派頭,可是我忘記了米露又不是老太婆,這一點我經常會忘記,忘記這個身體的真實年齡,感情現在貌似變得有點奇怪。
對著蘋果核嘆了一口氣,怎麼辦,這種問題要怎麼處理,那小子最近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啊。難道是十六七歲青春期的少年必定要經歷的過程,可是他也不像是單純想跟女孩子談談戀愛的感覺。要不要去弄本青春期少年少女心裡讀物來看看,這種問題到底誰教教我怎麼處理。
手不由自主地抓上鎖骨旁的衣服,皺著眉喃語,“蘭斯,這可不行,這樣亂留記號的習慣會對人造成傷害的。”
而且那個記號,一點都不符合平常人的審美觀。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放在床頭邊那本關於刺青技法的書是怎麼一回事?隨便舀著針就亂來,第一次的新手也不會手抖啊,這是舀我當實驗品嗎?
將蘋果核往垃圾桶裡一丟,我越想越是臉上發青。對於女人而言面板是多麼重要的東西,而且毛髮面板皆來自於父母,不負責任對待就是不孝。氣死我,你這個亂來的小子,我們冷戰,我要跟你冷戰,我跟你冷戰一萬年。
所謂代溝
蜘蛛,我窩坐在沙發裡,腦子有些放空。客廳裡鋪滿了昂貴的羊毛真絲地毯,看起來是舒服,可惜不方便,讓我都不敢用鞋子去踩,怕髒了清洗很麻煩。天空競技場的房間在設計時,似乎為了突出樓高的賞景優勢,所以把外面那堵牆掏走半面全換成玻璃,一抬頭就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大半個城市的夜景,紅色的霓虹燈星星點點像原野上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