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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梅雅前一秒還笑眯眯的臉下一秒就收起所有柔軟,他按住我的手扯走手指間的手帕,然後轉身背對著我,陰影覆蓋住全部的視線。

手帕在他手上揚啊揚,他冷笑著對前方的某個地方說:“只要你會呼吸,我就能找到你,蝦米的老大龍蝦也跑來湊熱鬧,我沒有閒工夫玩,你是滾出來死還是滾出來死還是滾出來死?”

風颳掠過滿地碎屑,我聽到一個悶笑聲慢慢清晰起來,“難怪我總覺得熟悉,這不是當年在三區的梅雅嗎?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會出現在流星街,真是讓人太驚訝了,長老會的絕殺令你還榜上有名啊。”

我想通了什麼地將草帽往下扯了扯,這個世界脫軌的事越來越多,一抹苦澀的笑容浮起,艾斯米與流星街,離得這麼近是誰造的孽?

我聽到風撕扯刮蹭過某些廢電器的刺耳聲響,睜開左眼,是梅雅的後背,只是他手裡多出一條白色的長鞭,空透如雪的顏色,我自喃自語了句,“風中之鞭。”以前曾看過他具現化過。

梅雅的語氣是滿滿的輕蔑,“流星街還有人記得我?真是榮幸啊,難為你記得起來,有沒有人告訴你記憶力太好的人很容易英年早逝呢。”

“哼哈哈哈哈,梅雅…倫德,流星街的背叛者,釘在絕殺令上的恥辱,等到你的屍體被禿鷹啃光自然不會有人再記得你。”對方笑得猙獰,嘲諷的語氣有種看笑話的戲謔。

“那老子還真感謝你這隻淺水死龍蝦記得我,不過背叛?你真的是流星街人?”梅雅閒閒地將手帕塞回自個口袋裡,然後手腕一轉,偏向透明質的鞭子輕飄飄甩向遠處一個垃圾小堆,一個人影貓著身子彈跳出來,我前面的梅雅忽的不見任何身影,只是在撕裂的風裡留下一句冰冷的話,“流星街什麼時候在乎過背叛了?”

我猛地抓住胸口處的衣服,心臟有一刻疼到失去呼吸,梅雅?

一隻冰涼如蛇的手無聲無息越過我的肩膀,有人在我身後淡淡幽幽地說:“終於抓到你了,小妹妹,你是那個叫梅雅的男人的獵物呢,還是弱點?”

這塊土地上的人,其實早就已經瘋了吧。

自由如風

自由如風

你是否曾經想過,要自由如風。

彷彿又回到三年前那一夜,暴烈卻又肆意揮灑,貝貝街的花在火光中綻放最後的燦爛,我們所守護的艾斯米那麼安詳地沉睡。久石三統的黑色法字風衣在慘白的月光下囂張宣告,以鮮血祭奠被侵入的防線。瘋狂,漠視,殘酷,甚至是種站骸骨上的自由妄為,執法隊在那一刻與流星街人又有什麼不同?

而站在我院子裡的梅雅,沉默而陰狠,草青色的亂髮像成為風的一部份,飛揚瀟灑。雪色的長鞭只是風力的另一種具體化,他回頭對我笑得沒有一絲憐憫,“小鬼,千萬別回頭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不會連你都殺。”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這也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操控風的念能力者,不喜束縛與牽絆。如果追不上他的腳步就任由你背對,冷酷地擦身,

那一夜的我站在落地窗前,沒有哪怕一秒的轉身背對,說到底我也是個不知死活任性到無藥可救的傢伙罷了,那些消失在風中的生命,那片花土上的鮮血讓日後的我種上了大羅紅花。

梅雅讓我不要回頭,我沒有回頭,因為一開始我就是正面地面對著他,哪怕是地獄,我的固執也不容許自己輕易退縮。

是不是很傻,可當所有人手染鮮血站在同一片殘忍的土地上時,我又怎麼能容忍唯獨自己一個人那麼輕鬆地背對過身去,哪怕誰都不需要我,我也沒有一點力量,可我就不允許自己拔腿跑開,如果連這一點倔強都沒有,你要我怎麼活出個人樣來?

我從來就沒有你們想象中的脆弱,至少艾斯米花下的那一地鮮血,我曾赤腳踏過。

我不會念能力,不會什麼武功或身懷保命的絕技,體能比一個普通人甚至還要弱上三分,當危險在耳邊吹氣時我都要愣個兩秒,耳邊的肌膚都起了小疙瘩。第一反應就是將手從口袋裡抽出來,身子以我能最快的速度往一邊滾開,最狼狽的姿勢讓我拉開了剛才蹲著的地方的距離,跌坐在一塊有尖角的雜物上,磕得我生疼。冷抽了一口涼氣,汗水從額頭滑下來,我手裡緊緊攥著的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刀稜在淡灰的光線下,泛著森涼的光澤。

剛才我蹲的地方出現一個長頭髮的女人,她雙眼微突,鮮紅的嘴唇張開,滿嘴血沫,那雙伸出來的手有不健康的青白色,像兩根扭曲的樹杈僵硬地維持她這一生最後一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