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地低喚:“蘭斯?”
突然唇上一暖,呼吸瞬間被剝奪。深緩到讓人恐懼的吻不留一絲逃避的餘地,讓我產生了溺水的錯覺。
窗外天氣似乎剛剛放晴,潮水退去的聲音讓船體穩定下來,他抓住我的手依舊沒有放鬆的痛。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
抱歉。
回來了。
153、我是安欣
全艦請注意,本船艦在龍捲風到達之前,將藉由潮位上升浮力達到最大時,也就是十分鐘之後潮水達到最高點時所有主炮一起發射,將阻擋船首的岩石塊全部破壞,同時藉由主動力蒸汽的全力啟動全速向後退,儘快脫離這個海域。(六點二十來分)
第一次預警的天氣異變讓還留在船上的大部分考生都行動起來,他們開始以組為單位帶著明確的目的在熟悉整艘軍艦,以應付日落前,第二次吞噬海島可以造成滅頂之災的龍捲風災難。大家似乎都在一夜間開竅,發現這艘看似破銅爛鐵的龐然大物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只要軍艦的主引擎沒報廢,一切都還有希望。
我帶著兩隻因為被人強迫睡覺而噩夢連連的熊貓眼,有些恍惚地在船上亂逛。看到別人都忙忙碌碌在為啟動軍艦而付出自己的一份力,我就有吃白食的不好意思。可是機器類的知識我兩眼一抹黑,什麼活都不適合我幹。而且我看起來就是一花瓶背景式人物,大家都差不多知道我就是走後門的,哪敢將這種性命攸關的東西推給我,更別說他們對我身後那幾只蜘蛛還很忌憚。
什麼時候起,我已經變成走哪就被人嫌到哪的討厭鬼?我真是一無是處啊。
在過道里還遇見從配電室裡跑出來的東巴,依舊是包子臉方鼻子抬頭紋粗眉毛的大叔樣,不過平時裡那種憨厚到油膩的笑臉倒是沒有端出來。他手腳敏捷地檢查著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行動異常老練,事關自己安全時他連最基本的唬人神情都懶得做,難得的認真。
這種狀態,才是連續在三十五次獵人試驗裡活下來的老油條。能走到這一關的每個考生都不是吃閒飯的,基本身上藏私的特技就不止一種。像我這種人畢竟還是少數,要都是我這種水平獵人協會早就可以改名叫獵人文學社了。
覺得在船裡逛著會妨礙別人的工作,我很有自知之明地默默走開。走到甲板的鐵樓梯那邊,見這裡沒什麼人路過才規矩地坐下。
天空淺綠得有透明感,一些輕散的雲紗在天上漂浮著,今天的天氣竟有種難得的空靈。我抬頭見海鷗在藍天上戲耍飛翻,低頭看見俠客就坐在我下方。他一直在這裡坐著,像他們家團長一樣沒去幫別人的忙,也懶得去破壞別人的生機。我記得在機器方面俠客可是專家,應該是說理科方面他特別強,而庫洛洛則是文科方面偏重一些。這旅團互補得真好,我不得不感嘆。
我雙手撐著下頜無語地對著俠客的後腦勺一會,那頂可愛的帽子他一直沒丟戴在頭上。我想了想還是直接問,“你們團長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要挾的弱點?”
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流氓存在的本身就說明了沒道理。雖然那小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壞毛病我都一清二楚,但能讓他乖乖聽話有所忌憚的把柄我一個沒有。作為旅團最聰明的大腦,俠客怎麼也有些內幕吧,畢竟他跟蜘蛛頭相知相守的時間可不短。
“團長的弱點?不知道。”俠客比我更直接,頭都沒回就斬釘截鐵。他正在擺弄自己的黑貓手機,有些心不在焉,哪有一點軍師大神的風範。
我後知後覺才發現,他正在操縱頭頂上的海鷗,將它們當遙控飛機玩三百六十度大旋轉游戲。
“這都不知道,你不是負責情報蒐集的嗎?”我繼續看他的後腦勺,這答案也太不爭氣。無論是小說是電影是現實,一個油水驚人的集團裡總要出現勾心鬥角的曲折黑幕。作為旅團裡維持一切行動生命線的情報一把手,你怎麼就這麼沒競爭心?混黑社會的都不是想當老大麼,我就納悶,怎麼沒人惦記著團長的位置。我巴不得家裡那小子被人從高高在上的神位踢下來,回家好好種花。
難道你們旅團裡除了那個沒有譜的小丑,就沒人包藏禍心,或者想要謀權奪利?就這方面來說,你們真是超級乖乖牌,團長說幹嘛就都幹嘛。
“我收集的是外部資料,如果隨便收集自己團員的資料會出亂子的。不過我知道團長武力上的一些瑕疵,但告訴你也沒用,米露又不會打架。”俠客平時跟我說話很少會有對外部的戒備,他無聊地玩著可憐的天線海鷗遊戲,知道這些話跟我說沒大礙,我對他們沒半點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