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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領大衣順著陰暗的走廊走下樓。雨水從損壞的窗子外潑進來,在碎碎爛爛的木板石塊間拖沓成黑色的水漬灘。

一樓因為年代的風蝕雨浸造成地層表剝落,露出地基下支撐用的鋼筋,到處都是碎石土還有破損沒用的薄木板。我走到門口,裡面蠟燭的光線隱隱飄出來,輕盈而黯淡的光芒隨時淹沒在厚重的雨聲中。因為雨雲的關係,才接近六點的天空像深夜。。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撤退?”

這一聲質問比滿地玻璃渣還來得尖銳,信長的聲音裡多出了一種連旅團規則都無法壓抑下去的不甘心,甚至是不管不顧的挑釁憤怒。

我停在門口沒進去,倒退兩步在門口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又從旁邊撿了塊缺了一半的長方形木板,拍掉上面的灰塵放在地上當坐墊,慢慢地靠著門邊的牆坐下去。

裡面人家集合正在開要不要去砍人的大會,實在不合適我這個外行人去瞎摻和。

信長會爆發不奇怪,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會為窩金的死亡而哭的人,那一定是信長。旅團的感情,來自於流星街的感情更多傾向於負面情緒的表達。例如絕望的反撲,例如毫不猶豫豁出生命的復仇。

所以說俠客偶爾柔軟的一面很珍貴,因為他懂得了一些人性正面的情緒表達,學會了一點怎麼去表現自己在乎的方式。你在的時候會試著去做幫你忙之類的小動作。

我抱緊黑色大衣,坐在門外發了一會呆,聽到信長與西索的爭執聲——“西索,是你出賣了窩金嗎?”

然後是刀刃滑出刀鞘的冰寒脆響,我有些擔心他們會自相殘殺起來,偷偷傾斜著身體往門裡望了一眼。

我沒有防備的視線,剛好對上了站在基石堆壘高處的西索的眼神。他在笑,食中兩指間的撲克牌挨著嘴唇,別人怎麼挑釁他怎麼興奮的欠扁態度。

這樣的傢伙,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只是為了發瘋嗎?

他看到我的目光,斜眼對上我的注視。我們默默互相瞪了一秒,然後我將旁傾的身體收回來,徹底完敗。如果說我瞪眼輸給他們家團長,是因為那小子瞪人時幾乎從不眨眼,眼睛黑得毫無感情讓人看久了跟著眼癱瘓吃不消。那輸給西索,純粹是因為那位魔術師眼睛裡的感情太豐富了,豐富到我不得不懷疑再瞪他兩眼,他會癲瘋地跳著芭蕾舞旋轉過來用撲克牌割我脖子。

我輕嘆一口氣,蘭斯,你敢不敢招兩個正常點的傢伙進旅團。就是混黑道的,能混成你們一大窩都這麼不正常的也不容易啊。

我估計裡面的大會還要開一段時間,只好無聊地摸摸黑色大衣的口袋,從裡面摸出一本軟皮的書籍。別怪這衣服這麼重,因為穿這衣服的傢伙習慣在口袋裡塞上兩本書。

書瘋團長跟小丑魔術師,我有些天馬行空地想起這麼完美的配對,他們倆要是好朋友大概也離天下無敵不遠了吧。

天下無敵地一起去荼毒天下蒼生……

我安靜翻開書頁,邊看邊在心裡碎碎念,你們果然還是反目成仇的好,壞人變態夠多不差你們這一對。

門內的燭光若有若無,我藉著這幾絲光線沉浸到書裡,門對面沒有關的窗戶不斷有雨水濺進來,帶來這個月的寒氣。

燭光、雨聲、廢墟、一個我坐在門外看書,還有門裡面那個穿著短袖黑衣的領導者,正在冷漠地解析所有人占卜出來的未來命運。

我就坐在這裡等著,你答應我要回家。

有些人似乎還活得蠻久的,他左手掂轉了兩下指尖的鋼筆,右手上厚厚的藍色書籍裡,有各式各樣他需要或者暫時不需要的能力。

一些能力他認為很雞肋,可惜原主人一直死不了讓他覺得惋惜,因為有好幾種特殊的念能力他認為還不錯都消失了。

該死的不快點去死,有些用的都死得太快,真是個難解的結。

盜賊秘笈的制約條件一開始就伴隨著不完美的漏洞,因為盜來的能力會消失。這種不確定性的連鎖反應,會直接帶來隨時改變他的戰鬥方式的後遺症。他沒有真正固定下來的戰鬥方法。

“團長,我們是要現在撤退還是留下來?”正在跟團員討論鎖鏈殺手的資料的俠客轉過頭問,他需要領頭的判斷才能決定旅團接下來的走向。

他微眯上黑色的眼睛,說不出的深沉。手指輕翻過書頁,密室游魚已經存在有一段時間了,一樣能力存在的時間太長會帶來依賴與腐蝕性。不穩定不斷消失及不斷出現的東西,所帶來的多變雖說是漏洞,可對他來說這種多變及不確定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