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對這個動作的執著像是保護著一種安全感。
我將一件大衣從行李箱裡拿出來,解開上面的扣子然後探身向前,將大衣蓋到他身上,近九月的深夜還有一股寒氣。
然後坐回自己的座位,將沒穿鞋的雙腳縮到寬大的座椅上。車廂裡的桌子上放著泡好的茶水,一切東西都在沉默地微晃,茶葉已經被浸淡了茶香。
我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側頭看到玻璃窗上隱約的影子,薄薄的一層霧氣,有說不出的脆弱。
茶水因為涼去只剩下微微的甘,舌尖上全是一種不自然的麻澀。
暈車真難受,我又緩緩地將那口空氣吐出來。
列車穩穩地在鐵軌上奔跑,跑向遙遠盡頭的黎明。
漫長的車程結束在八月三十一號的中午,我跟明洛走出車站。友客鑫的白天是在擠沙丁魚的喧鬧,在熾白色的陽光下有種要沸騰起來的浮華。我習慣抬頭看看天空,淺藍得偏白的天色有些粘膩。
明洛穿著過膝的淡棕色大衣,戴著喜歡往下滑的墨鏡,一副精英人士的淡雅氣質。他神色輕鬆地接著各種各樣的電話,自踏上這個地方起他的手機鈴聲就沒停過。
“酷拉皮卡,你還在飛艇上?什麼時間有空,明天就是地下拍賣會,今天我們見一面。野子咖啡屋很有名,你踏入友客鑫城買份市內地圖就可以了。”
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從明洛嘴裡溜出來,我感到異常糾結。
明洛掛電話後按下關機鍵,他不想處理公務時就會讓所有人找不到他。然後提著簡單的行李帶著我走到人來人往的大廣場。
“對了,安。”明洛突然轉頭,問出一個早該出口的問題,“你跟蜘蛛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