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子,咱們的孩子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凝住我的眸光,鋒利纏綿,帶著睥睨萬物的桀驁。
我驟然紛亂,自古父強子弱,慈母敗兒,劉徹強勢之極,而他的孩子無一似他,更是無一善終。
嗜血的皇冠,瀰漫著誘人的甘甜,踏不盡白骨萬仞,血流成河。
劉徹的女人們,更非善類,單單想起來,我便覺得頭皮發麻。
“只願陛下緊記今日所託,莫忘…”
“你且安心養身,一切有朕安排。”他笑著岔開話題,並不放在心上。
回到宣曲宮,劉徹照例在此留宿,沐浴之後,他又是百般撫弄著我的發,親手將那隻蟠龍紋玉簪為我綰上。
“李延年說的很是。”
我疑惑地回頭,將頭髮攏在胸前。
他握住髮梢,撩至腦後,俯身道,“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
我愣神地望向鏡中,不知是喜是悲,“陛下可否聽聞一言?”
“言之何物?”他饒有興致。
“天妒英才,紅顏命薄。”我幽幽道。
心裡突然捲過一陣刺痛,隨著小腹一緊,被我強忍下。
這一句話便是我和霍去病逃不開的宿命,半生戎馬,半生愛恨,到頭來,夢斷金戈,魂歸天涯。
“朕是天子,朕的旨意便是天意,不必擔憂。”他傲然道,握住我的肩頭。
他自有目空一切的資本,只可惜,獨獨改變不了我的命運。
不幾日,劉徹又在儲元宮設宴,宴請親信重臣,後宮內眷。
若予攙扶著我,緩緩走在白玉石鋪成的臺階上,這種玉質並不陌生,長樂未央兩宮的大殿,皆是如此,奢華至極。
秋光旖旎,瀲灩流轉,我的生活中又有了新的期待,皆因為這個未知的小生命的到來。
再多的寂寞,再多的苦,我也忍得住。
我停頓,站在瑟瑟高臺上,輕柔地撫摸著肚子,嘴角勾起一抹不自覺的笑意。
沒有任何事物,能動搖一個母親的愛。
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