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
我還記得那年他穿的那件淡黃色的長裾,而如今他只穿玄色深衣。
他回眸,便看到了我,可我只能看到他眼底斑駁的日光。
“你為何會在此處?”我開口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也許是習慣了罷,便來了。”他仰頭眯起眼眸,陽光從樹影中散落,落在他面容上。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到這幾年來,他一人在府中,時常經過此處的畫面,該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想到這裡,心裡一絲尖銳的痛,將五臟六腑一下子揪起,再放開。
我便強迫自己停止,他又道,“你過得可好?”
“將軍記性不好,前日剛問過的。”我牽強地笑。
“嬗兒也很好。”他起身拍去塵土,“所以你要保重。”
“嗯。”我抿住嘴唇,使勁點點頭。
想說的太多,不如不言,想再無牽絆,不如不見。
我轉身向來路走去,剛邁出幾步遠,手腕被他從後緊緊攥住。
我回頭,他緩緩湊近我的臉,近的連鼻息都清晰可聞,“真想念以前的日子,可它卻過的那般快。”
“昨日之事,不可追。”我掙了一下手臂,卻被他一個用力帶入懷中。
未等我開口,他已經壓在我耳畔,柔軟的唇瓣輕觸著耳珠,“我會照顧好嬗兒,善待劉子虞,今日是最後一次,從此,山高水長,永不相欠。”
“好…”我仍是低著頭,他猛地放手,大步走開,劍穗在微風中劃去。
走回宴樂廳時,衛青已經敬完了酒,劉徹和衛子夫滿面笑意地說些什麼,劉據和衛長公主在側廳觀賞歌舞。
我端起酒樽,正裝興致兩位新人前,笑著把酒祝賀,“願公主與將軍攜手百年。”
“臣謝過夫人。”衛青一飲而盡。
“謝夫人。”平陽公主沉溺地望著衛青的側臉,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真羨慕你們。”我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霍去病的話猶在耳畔,此刻,我甚至無法剋制心底的。
回到坐榻上,不理任何人,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灌酒,也許喝了十杯,也許更多,記不得了,便是醉了,醉的一塌糊塗。
本是平陽公主的喜宴,眾人皆醒,獨我酣醉。
“恭喜夫人,恭喜陛下。”朦朧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