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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間劉徹在承明殿設宴,鶯鶯燕燕齊聚一堂。

衛子夫春風滿面,霍去病是她衛氏的榮耀,劉徹興致正濃,還有什麼比大破匈奴,更值得他高興的事?

“去病這孩子像朕,骨子裡有股不服輸的勁頭。”劉徹豪飲一尊,滿是讚賞。

“若沒有陛下栽培,他絕無此番作為。”衛子夫順手添滿。

“前些年,朕讓衛青教他兵法,他卻說生搬硬套,如今果真是別出一格,朕也佩服!”

我如同嚼蠟一般,木然地聽著,回憶繁複,擠在一起讓我透不過氣來。

那些曾經觸手可及的幸福,終成奢求。

只不過半年,可我覺得即將老去,心裡千溝萬壑,無從修補。

這未央宮的草木,似也處處留著他的痕跡,腦海裡勾勒著霍去病身著朝服的模樣,會不會平添一份肅然。

想著想著,嘴角竟掛上一抹笑意,彷彿他仍會從馬背上向我伸出手來。

可如今,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愛他,是我先背棄了承諾,儘管掙扎過,可誰還在乎呢?

事已至此,早已萬劫不復。

食宴散去,蘇林說陛下要我留宿承明殿侍夜,踏入昭曄閣,一股熟悉的薰香傳來,淡淡的繚繞。

“這是什麼香?”我隨口一問。

“這是陛下命人新制的香鼎,芷蘭芬香。”一旁的小宮女應道。

忽而想起,那日他詢問玉華膏的香氣時,我藉口說喜歡這個味道。

出神的片刻,一雙鐵臂將我裹入懷中,我動了動身子,沒有開口。

“這裡可還住的習慣?”

“嗯。”我心不在焉道。

“大軍凱旋,政事繁忙,可願來這裡陪朕麼?”他低下頭,吻上我的眼睛。

我緊緊閉上雙眼,只覺得滿口苦澀,他要回來了,而我卻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各懷心思,彼此應對,何其疲憊?劉徹極力忽略那段過往,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今日心情不錯,並未追究我的敷衍,隨手解開外衫道,“立夏已過,暑伏將至。”

“嗯,是有些悶熱。”我走到窗前,推開框欞,一地月華瀉下。

他從後面環了上來,枕在我肩窩,“朕每年都要去甘泉宮避暑。”

“嗯。”我仍是出神地望著外面。

“甘泉宮很美,朕要你侍駕。”他語氣雖是溫和,卻霸道不容拒絕。

我頓了一下道,“好。”

其實在哪裡,又有何不同?也許逃離了未央宮,才能讓我的心裡好受一點。

“朕要在甘泉宮設宴,為驃騎將軍慶功。”

窗外漆黑的樹叢中,猛然掠起一隻飛鳥,哧拉拉劃破寂靜,我推開他,不著痕跡地擦去眼角滾落的液體,“好。”

他被我磨得有些不耐煩,扳過我的身子,話語裡帶了絲慍怒,“身子不舒服麼?”

“可能是天氣悶熱的緣故吧,頭有點暈。”我搪塞道。

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我的裙裾,揚眉一笑,“沐浴之後便會涼爽。”

我無從反抗地被他抱進浴室,複雜的衫裾被扯開,散落一地。

“上次愛妃說,伺候朕並不累是麼?”他咬著我的耳珠,帶著濃濃的挑逗。

“隨口說的,陛下還記得。”我被他惹得紅霞一片。

“愛妃說的話,朕全都記得。”他粗暴而溫柔地進入,逗弄著唇瓣,動作卻更加激烈。

疼痛的情緒和歡愉的快感,不停撕扯著早已麻痺的神經,一整夜浮沉,我趴在他身上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時,才發現自己仍是保持著曖昧的姿勢,□地伏在劉徹身上。

他眸子裡凝著濃稠的情緒,而後眼前一昏,被他壓至身下。

“不要。”我仰著脖子,渾身痠麻。

“朕宣太醫令來給你瞧瞧。”他一手下探,在我小腹上輕柔捻動。

“不用,昨晚沒睡好。”我閃避著。

“昨夜累著你了,朕命人做些好吃的補補身子。”他鼻尖蹭著我的胸口,隨即捲起衣衫,侍女入殿更衣。

漢軍大部入京,劉徹忙得不可開交,李廣和張騫先後抵達長安,都尉府進行交接,虜獲的馬匹戰俘也相繼押回。

我悄悄立在竹簾後,望著一批又一批官員覲見,每出現一人,我便忐忑一分,一種矛盾而劇烈的情緒驅使著,我此刻才明白,自己有多麼想念他。

第二日李廣便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