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炮彈的落腳點是亦力把裡城頭上的敵樓,直接落在了敵樓上的瓦片上,頓時將瓦片砸了個大窟窿,各種碎屑嘩啦啦地亂飛,驚地附近的回鶻軍一陣抱頭鼠竄。
這只是明軍炮擊亦力把裡的一個縮影,在朱的號炮響起之後,明軍神機營的幾百門大炮紛紛發出了怒吼,將亦力把裡的城頭炸了個雞飛狗跳。
“不要亂跑,不要亂跑。”一名回鶻軍的千夫長十分有戰鬥經驗,知道在對方開炮轟擊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到處跑動,因為人在奔跑時的身子是站直的,至少也得彎著腰,這樣就加大了被命中的機率,而且不管是在哪跑,通道肯定都是無遮無攔的,傷亡率肯定要比趴在牆邊躲好要大的多。
那名回鶻軍的千夫長見到一些新兵還在四處亂跑,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去抓住一名新兵,將他摁在牆邊,罵道:“你他媽想死啊?不要亂跑!敵軍開炮的時候,死的都是亂跑的。”
正說話間,一枚明軍的大將軍炮的炮彈正好落下來砸到了一名正在四處亂跑的回鶻軍的腦袋上,登時將他砸的腦漿四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然而,那沒炮彈的勁力還是沒有減輕,在青磚鋪著的地上彈了一下,然後又跳了起來,砸中了一個回鶻士兵的小腿,那名士兵的小腿立即骨折,倒在地上,雙手抱著小腿,疼得哇哇地大叫。
那名被回鶻軍的千夫長摁在牆邊的回鶻士兵見到這一幕心裡萬分慶幸,他很感謝自己的這位熱心腸的長官,要不是他的及時出手,自己怕是跟這兩個人一樣了,一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帶著感激和後怕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千夫長。
“看什麼看!不用這麼假惺惺的,待會兒多殺幾個明軍算是報答老子的救命之恩了。”那名回鶻軍的千夫長看著他這一副鵪鶉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地衝著他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
城頭下準備進攻的明軍看到城頭上抱頭鼠竄的回鶻軍,心裡都是一陣開懷,站在城頭下面欣賞敵人的這副慘樣子,那也是一種樂趣不是。
“過癮!真他孃的過癮!”大前鋒的王虎臣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高興地齜牙咧嘴的大笑道,這幾年肅國的進展真的是很快啊,遙想當年,他們和回鶻軍大戰的時候,明軍的火器還形不成如此巨大的壓力,沒想到經過短短几年的發展,已經可以將對手完全壓制住了。
想到這裡,他對朱又多了幾分佩服,這個年輕的王爺真是了不起啊,短短五六年的時間,就將一個原本是偏遠之地的肅國經營的如此富饒,將一支原本和回鶻軍實力不相上下的肅軍變得如此威猛,實力已經遠遠地將他們的對手甩在後面了。
若論戰鬥力來看,不光是回鶻,怕是大明最精銳的天子十二衛也不過如此吧,真拉出來打一仗,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哈哈哈!再加把勁兒啊!”王虎臣站在城頭下面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高興地手舞足蹈地大叫道:“你們神機營在加把勁兒,老子們就不會費勁了,直接上去收屍就可以了。”
炮聲仍然沒有停止,李勉足足的打了三輪炮,將敵軍的氣焰完全壓了下去,反正這次他們是從容進兵圍攻亦力把裡,帶的炮彈很足,管夠,因此也不用擔心火力的後繼問題。
朱看著神機營的大炮將城頭上的回鶻軍壓制的完全抬不起頭來,城牆上的女牆也大多被抹平了,牆身破損非常嚴重,知道這次炮火準備的效果十分理想,立即一揮重劍,衝著身邊的傳令兵大喊道:“傳令前鋒營,攻城!”
這名傳令兵向朱行了一個軍禮,表示他聽到了朱的這次命令,然後轉過身去,衝著不遠處的鼓手和號角手揮了揮令旗,示意他們發出進攻的命令。
鼓手們看到傳令兵的旗語之後,知道總攻的時刻到了,頓時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卯足力氣揮著膀子,“咚咚咚”地奮力著敲著戰鼓,簡直是別伺候起他們媳婦來都用力。
號角聲也隨即高昂起頭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站在自己前面的支撐手的輔助之下,奮力地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頓時,一陣陣令人肅穆的“嗚嗚嗚”地聲音響徹在亦力把裡的上空,肅國的前鋒營的每一個將士神情都為之一凜,因為他們知道,進攻的時候到了,宣力的時候到了,成仁的時候到了。
果然,王虎臣聽到進攻的號角命令之後,一團怒氣當即從自己的胸腔之內升了起來,他姥姥的,終於輪到老子上場了,看著你們大炮,把老子都要憋慘了,抽出自己用大馬士革鋼打造的戰刀來,奮力地向前一揮,大聲地說道:“今日必克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