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第一”,他就會擺出一副哭兮兮的臉來,好像井遙再多罵他一句,他就會哇哇大哭。這種時候,他總是抓著井遙的衣襬哀求:“統領,我會改的!”
井遙就說:“好!改!今晚的黃豆燉豬蹄,沒你的份!”
“……啊?!統領,那我想明天再改。”
“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今晚就改!”
這種話,周圍的人聽了都知道是玩笑,只有連翼會當真,然後帶著一副五雷轟頂的表情,去角落裡蹲著,哀悼他心愛的豬蹄……
想起連翼那些人,阮沅不由微笑,心裡只覺得又溫暖又傷感。
她真思念那段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夜裡那麼靜,那麼悠遠,阮沅甚至能聞到沱江淡淡的水腥味兒,之前一直下雨,秋水漲起來了,水流的聲音都發生了改變,不是春夏季時輕快的嘩嘩聲,轉而成為了沉重的“吞吞”聲……
回過神來,她感到宗恪在親吻她,帶著溼溼的、水汽淋漓的鼻息又熱又纏人。這是個訊號,她清楚宗恪想要什麼。
阮沅剝去衣服,倆人糾纏了一會兒之後,宗恪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體上面,阮沅輕輕晃動著腰肢,那感覺,就像騎著一匹馬跨越汪洋。激浪在她身邊飛濺,寬闊的波瀾將她高高托起,她喘息著,穿過浪花,不停向前賓士……
在這亢奮混亂的階段,阮沅的腦子裡,忽然閃現出河流的模樣:那是條寬寬的河,巨浪滔天,夜裡它的水波柔滑烏黑,汩汩的白色浪花,無聲無息濺落在黑色水流裡,不斷出生又不斷消亡……
那不是窗外的沱江,阮沅忽然意識到,那是阜河,那條從北到南、貫穿了舊齊疆土的千年大河。忽然間,一股巨大的空茫席捲了阮沅,她覺得她不是她自己了,她的身體也不在此處,她變成了那條河,連同身下的宗恪,他雄健的身軀好像就是那高大的黑色堤壩,無論阜河奔騰到何處,堤壩都會緊緊鎖住它。然而這一刻,河流突然激漲,變得瘋狂起來,堤壩好像承受不住,就要被這巨瀾沖毀
“宗恪……”
阮沅不由失聲叫喊出來,她渾身痙攣著,彎下腰,把前額抵在宗恪的胸口。
“噓。”男人的眼睫毛忽閃不定,他用手扶著阮沅的臀,“別說話,繼續……”
他的嗓子嘶啞,語句含混,眼神渙散,早已心醉神迷。
於是,阮沅繼續搖晃身體,一個勁地騎著那匹馬,不見邊際的黑色巨流包圍著她,像無數瘋狂的野獸,被她指揮著,帶領著,想要撕碎世間一切障礙。而她就像個勇士一樣,頭頂著繁密的星空,騎在最高的浪花之上,歡喜與痛楚交織著,她不知道自己要被這浪頭帶去何處,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不顧一切的騎著,一直向前,向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三十六章
年底,他們買了房子。
是宗恪的決定,他還是覺得租房子太麻煩,而且那時候倆人的積蓄也夠付首期的,之後的月供他們也負擔得起。
房子買在這個城市臨江的地方,從陽臺上可以望見江景。阮沅喜歡這樣的環境,這條透過城市的長江支流,容易讓她想起華胤的阜河。
倆人商量好了,房子是以阮沅的名義買的,宗恪一直在使用“陳煒”這個假身份,他不想用這名字買房。於是戶主也就順理成章,成了阮沅。
房子使用面積為一百二,這樣的空間對倆人而言正好合適,既沒像藍灣雅苑那樣大得讓人發憷,也不會像租來的房子那樣狹小難受。
接下來,裝修的任務就落在了阮沅的身上。
宗恪每天在公司裡忙到死,幾乎不可能為新家再做什麼貢獻,阮沅也不想他分神為家裡操心,所以一個人把裝修大事全包攬下來了。
宗恪總叫她不要著急,慢慢來,反正他們也不是沒處住、要馬上搬進新房子。阮沅自己也不想太倉促,她覺得這是倆人要住一輩子的地方,一定要好好裝修才行。
裝修的風格上,倆人商量了很久,阮沅先找了幾家裝修公司,讓它們提出好幾種方案,再篩選出感覺不錯的,給宗恪挑。在宮裡住了一年,阮沅多少也清楚宗恪對環境的喜好,她本來想把新家往寢宮的風格靠攏,宗恪發覺後就笑她,難道要把新家裝飾成皇宮?那樣的話,他清早醒來,一睜眼睛,看見滿眼的雕龍畫鳳,保準能嚇出一身冷汗。
後來,阮沅聽從了宗恪的勸告,省卻那些繁複富麗的裝飾,讓風格變得清新俏皮,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