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能給孩子造成障礙;二來,王字旁很多字都像女孩兒名字,這個字還行,男女通用,而且也好寫,也好念,宗瑤,我覺得挺順口的。”
宗恪興致勃勃說完,卻發現妻子的神情有些呆滯。
“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字?”
阮沅不知該怎麼說,她磕巴半天,才道:“總覺得,怪怪的……”
“怪怪的?”宗恪一怔。
“再想想別的字,好麼?”阮沅努力笑了笑,“別這麼著急就定下來,也許還能選個更好的。”
宗恪有點想不通,他看看手頭那幾張紙,宗瑤這名字,不是挺好的麼?為什麼阮沅會反應這麼大?
“好吧。”到最後,他點點頭,“讓我再想想。”
然後,他又轉回身,再次翻開了辭典。
“對了,宗恪……”阮沅忽然喊住他,“問你個事。”
宗恪回頭看她。
“我想起,兒身邊是不是有兩個宮人?”她問,“一直不知道那倆閨女叫什麼,你知道麼?”
“哦,怎麼想起這個來?”宗恪說,“一個叫綠爻,一個叫紅離。都是從小就跟從太子的,綠爻人很老實,也悶,紅離話稍微多一點,脾氣活潑些,兒以前還嫌她呱噪,想換個人。這倆名字也是他取的,用的陰陽八卦裡的字,這孩子天性就這麼怪,我還數落過他呢,到時候太子府裡的人,名字肯定一個比一個怪怎麼想起問這個來?”
“不,沒什麼……想起來,隨口問問。”
宗恪搖搖頭表示不解,他回過臉去,繼續對著辭海。
阮沅低下頭來,她看見手指的血,沾在虎頭鞋上,鮮血正正落在小老虎的眼睛裡,不知何故,這血紅的顏色,讓那隻原本憨憨的小虎,無端顯出幾分猙獰……
阮沅打了個哆嗦!
接下來的幾天,阮沅坐臥不寧,她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她原以為那噩夢退得遠了,她已經快忘記了,卻沒想到這下子,又全都想了起來。
阮沅越是勒令自己不要去想,夢裡那些恐怖的鏡頭就越是不斷浮現在她眼前。這讓她幾乎沒法再專心做她的針線活了。
這樣下去不成,阮沅突然想,自己得找人求助。
再這麼下去她真的會得抑鬱症的!
想到求助,阮沅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厲婷婷。那天宗恪沒回來,她打電話給表姐,本來沒做太大的指望,她知道如今這三人的關係很尷尬,自己和宗恪的事,不該再把厲婷婷攪進來。但是那晚上,雖然半夜被吵醒,厲婷婷卻一點脾氣都沒有,還竭力安慰阮沅不要慌。這讓阮沅覺得,表姐其實是個很可靠的人。
後來宗恪回來,她又來了電話,問阮沅情況如何,當時阮沅正為宗恪落淚,也不敢說太詳細,只說宗恪回來了,一切都沒事。
厲婷婷聽了說那就好,她問了姜嘯之,姜嘯之說宮裡應該沒問題,只是宗恆這幾個月經常往這邊跑,不知道在查什麼。
“阿沅,你現在身邊沒人幫,有什麼事一定要開口,聽見沒?”厲婷婷嚴肅地說,“別磨不開面子,面子一斤多少錢?只顧著面子,到時候吃虧的是你自己!”
厲婷婷這話說得阮沅破涕為笑。
她早已經知道阮沅懷孕的事,卻沒說什麼,似乎不打算做任何評價,只說忙不過來的話,就叫她身邊的錦衣衛去幫忙,免得他們成天閒著打牌玩遊戲,她看著生氣。
後來宗恪和阮沅和好如初,阮沅又打了一兩次電話給厲婷婷,期間也會提一提自己的近況。阮沅能明顯感覺到,表姐不像剛開始那麼衝了,而且她的話裡話外,也都是為了自己好的意思。看來厲婷婷依然把她當做親人。
厲婷婷和她說,關於準媽媽還有育兒經什麼的,阮沅就別指望她了,她一點忙都幫不上。
“我都忘光了,一點印象都沒有。”厲婷婷說,“現在就算太子在我面前,我可能都認不出他來。”
阮沅沉默,她知道,自己沒法去體會厲婷婷的感受。
“不過你如果有什麼問題,問問我媽也行。”厲婷婷又說,“她年齡大,知道得也多。”
厲婷婷這話,提醒了阮沅。
她沒有婆婆可以問,也沒有媽媽可以依靠,卻還有個舅媽。舅媽把厲婷婷養大,就算沒生過孩子,舅媽對這些事也總有了解,不像她,全然生手。
“唉,我也想問的,可是怕舅媽不理我。”阮沅說到這兒,就把上次舅舅在電話裡發火的事兒,告訴了厲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