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下去。
我說:在城裡總比鄉下好吧。
她說:好個啥?我換了一家又一家單位,可人家總是要我用漂亮換飯吃,我一個鄉下的本份的農村姑娘,不習慣這些,還不如回鄉下種地去。
我挺欣賞何花這種潔身自好的精神的,便不再多說啥,讓她安心的走,說我會照顧好何秀的。話是這么說,可我也很忙,哪有時間?況且,何秀一個大學生,哪還用我照顧?說實話,我一次也沒去過何秀的學校。現在想來,我挺後悔的,若我勤快點,何秀也不至於有後來的事了,至少會發現早些。
我知道何秀的情況太遲了。
那天大約是後半夜吧,我正睡得香,刑警隊二組一個同事打來電話說;喂,老方,你過來一下。我問啥事,他說你來了就知道了。我匆匆趕了過去,去了才知道,二組晚上突擊查酒店,抓了幾個坐檯小姐,其中一個說認識我,非讓去不可。
同事見我來了,用手一指蹲在角落裡的一個女孩說:喏,就是她,非要見你不可。
我一看,嚇了一大跳:怎么是何秀?怎么會是何秀?怎么回事兒?我氣呼呼的問。
何秀不言語,我轉身問同事:該不會搞錯吧?搞錯?你問她自己去。
何秀看了我一眼,說:有啥好說的,我一沒偷,二沒搶,我沒錢了,出來掙幾個錢。說的理直氣壯。
我被氣得牙痛,揚起了手,還沒打下去,何秀就說:你打呀,你沒資格打。見她這個樣子,我真不想管她了,但我最後還是跟同事求了情,讓她走了,心想:有了這個教訓,她該會變好了吧。
可過了沒兩個月。何花來找我,說何秀出事了。何秀這次是被一家派出所抓的,她沒提我的名,可能知道我也不會幫她了。派出所要她交罰款,她哪有錢?只好通知何花,何花也沒錢,又只好找我,我又是找人,又是籌錢,這才好不容易救出了何秀。
何秀出來後,何花曾領著她來謝我,我沒見她倆。有啥可見的?後來,何秀又打電話給我,說:方老師,我一定好好學習,我再也不幹那事了。
我沒說話就把電話掛了。這是我和這姐妹倆的最後一次聯絡。後來好長一陣子,我不知道她倆的任何訊息。我心想:何秀一定變成和她的姐姐一樣的,潔身自好的人了。
再後來的一天,我們公安局又進行了突擊掃黃行動,我也參加了,抓了好多三陪小姐。其中一個小姐竟然是那樣的面熟,哦,是何家姐妹中的一個。是何花,竟然是何花,怎么可能呢?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的確是何花。
你、、、你是何花?你怎、、、怎么也、、、、、、,我當時又氣憤又驚訝,以至於說不出話來了。
何花怯怯懦懦的說:方老師,我、、、我也是沒法子的事,我也不想做小姐,可我不做,我妹就得做,我妹她是大學生啊,我妹她要上學啊。
心 靈 之 音
不知怎的,一夜之間,小城裡冒出了許多熱線資訊臺。要說,陳冬是不會注意這些的,可它們的廣告鋪天蓋地,把報紙的角角落落擠得滿滿的,湊巧陳冬又是個愛看報的人,而且最愛看報紙拐拐角角的人;還有那些宣傳單,散發到這個城市的每一個有人跡的地方,陳冬當然也無數次接到過這些東西,而且,陳冬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所以,象陳冬這樣性格的人,竟然也注意到了這些熱線資訊臺,並且也撥打了。他撥的是一個名叫“心靈之音”的熱線。
接電話的是一個叫子音的主持人,陳冬不知這是她的臺名,說:“這個名字好啊,那你姓什么?”
“有必要嗎?叫什么姓什么都無關緊要的,反正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哦,是的,是的。”陳冬有點不習慣這種談話方式,但子音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他還是都心甘情願的作了回答。他也提了好多問題,能回答的,子音都給了他滿意的答覆;不方便直接回答的,子音的拒絕也相當委婉。陳冬心想:她是一位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呀!
真奇怪,這以後,陳冬的心思好象都在“心靈之音”熱線上了,都在那個名叫子音的女子身上了。其實,這事說奇怪又不奇怪,陳冬是一個才離了婚的人,心靈正沒地方寄託,子音和熱線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於是,打熱線是陳冬生活中必需乾的一件事了。他上班打,下班了也老想著打,自家的宿舍裡又沒裝電話,便跑到辦公室裡去打。有時候是子音接的,有時候不是子音,他就讓那人把電話轉到子音的線上去;若子音不在,他就“啪”的把電話掛了。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