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大餅臉,用期待的眼神望著大喬:“娘~~~~”
大喬無語,唯有頜首同意。
“謝謝大嫂。”孫權大悅,“公瑾這次回京述職,把周夫人也帶回來了。”
如果權沒有記錯的話,大嫂與周夫人已經多年沒有見面。所以,權擅自作主,已經宣了周夫人明日進府,好讓大嫂姐妹能團聚。”
大喬的臉更白了,完全沒有一絲血色。
第二天一大早,小喬果然來見姐姐。可惜,大喬病了,臥床不起。怕把病氣過給小喬,兩姐妹的中間拉了一道厚厚的紗簾。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還請姐姐放寬心,凡是往好處想。紹兒轉眼就會長大成人的。”坐在臥榻前,小喬用手帕試著眼角,低頭垂淚。
仰面躺在臥榻上,大喬淡淡的說道:“知道妹妹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是不祥之人,以後妹妹還是少來為好,免得沾染了我身上的晦氣。我很好,妹妹還是安心過好自已的日子吧。”
“姐姐還是在責怪夫君嗎?”小喬猛的抬頭,直視大喬模糊的身影,竭力辯解,“那是姐夫的遺言,夫君只是一個臣子,他不能。。。。。”
“胡說什麼?”大喬厲聲喝住了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小喬在紗簾的另一邊著了大急,向前探著身子,連聲呼喊:“姐姐,姐姐。”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終於,大喬止住了咳,有上氣沒下氣的輕輕吐出了這一句話。
“你!”小喬氣得渾身發抖,一咬牙,氣哼哼的轉身離去。
紗簾內,大喬淚流滿面,雙手使勁捂緊自己的嘴巴,渾身顫抖。蒼天啊,如果還有什麼苦難,那就請都降到她的頭上;如果真的要有人犧牲,那就讓她來犧牲吧。至少,喬家還有人會過得很幸福。
兩天後,小喬就跟著周瑾離開了京城。臨行前,她沒有去和大喬辭別。
周瑜回到柴桑後,立馬調集兵馬,日日督軍勤加操練。正月剛過,張昭親自督運來了糧草。同時也宣讀了孫權的命令,命令周瑜率部西征,攻打黃祖。作為監軍,張昭隨軍出征
兵貴神速。次日周瑜便誓師開拔,以董襲和淩統為先鋒,呂蒙為大將,甘寧為副將,率兩萬之眾,兵分兩路,水陸並進。
三日後,兵馬、糧草齊聚夏口。荊旗獵獵,征戰起。
周瑜一邊下令安營紮寨,一邊派人給對岸的黃祖送去戰書。
這些年來,江東和荊洲邊界小摩擦時有發生。因此,黃祖接到戰書時,用調侃的口吻念道:“先主祭日將至,今瑜率十萬江東健兒欲借將軍項上頭顱一用。上天有好生之德,三日為期。望將軍明理,速速將頭顱裝函奉上。不若,三日之後,鐵蹄所至,殺無赦。”心中大驚,竟是周瑜親自率軍來了!傳言他十二歲就能領軍打仗,驍勇善戰,謀略、佈局更是無人能敵。江東的江山就是他與孫策聯手打下的。
“周瑜小兒,狂妄如廝!”為了掩飾內心的恐懼,黃祖哈哈大笑,不屑的擲戰書於地,挑眉謂左右曰,“這世道真是變了,三歲奶娃竟痴心妄想取老夫項上人頭。哈哈哈,好大的口氣。想當年,就是死鬼孫堅也不敢放此厥言。”
左右部屬哄的大笑,漫罵道:“周家小子,侵人太甚!”
“唔,毛都沒長齊呢,也敢領軍打仗!”
“給我三千精甲,踏平這丫!”
“老夫久未開刀殺人,正好手癢難耐。”黃祖拉下臉,雙眼似刀,指著送信的江東軍士說,“告訴周家娃娃,老夫就在此。他既要自尋死路,老夫姑且送他一程。”
“信已送到,某告退。還望將軍早些交待好後事。”軍士金剛怒目,拱手一揖,轉身氣宇軒昂的闊步離開。這傢伙是個很有眼力的,一直在旁邊冷眼瞅著,早就看出了黃祖的心裡虛著呢。況且,兩軍交接不斬來使,因此,料定他不敢動自己一手指頭,言語囂張之至,恨不得能直接氣死對面的那個老傢伙。
黃祖的鬍鬚氣得一抖一抖的,呼的起身下令:“備馬。一個小毛孩罷了,我倒也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於是,眾星拱月般,黃祖在眾部將的簇擁下來到河河岸邊。舉目向江邊遠眺,黃祖倒吸一口涼氣,背上陣陣發麻。對方治軍嚴謹,來勢洶洶。彷彿是頃刻之間,對岸已經平地立起了一座高大的營寨。門樓上,一排排的戰旗迎風招展,中間的帥旗上寫著一個偌大的“周”字,殺氣騰騰。軍士們按部就班,井然有序。枯黃茂密的蘆葦蕩中,高高矮矮的戰艦群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