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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趴在堤邊向下看。

湖面上黑忽忽的,這裡的水比較深,沒有什麼景點當然也沒有燈,什麼也看不到。

肚子上像被狠狠打了一拳,胃裡直翻騰酸苦的味道。

來不及再多想什麼,猜錯的話,我沒有損失。

可萬一是劍平……我脫下鞋子甩開外套,一頭扎進了冰涼的江水裡。

冰寒的感覺像一塊厚重的布,緊緊的毫無間隙的裹上來,手腳的溫度一時還沒有被全降低。湖裡不像江裡,這時候也沒有風,沒有什麼大的水流。

還有,剛才那落水聲後沒有一點動靜,沒有掙扎的什麼聲音。

一方面說明我的尋找範圍可以縮小,一方面……

心裡的溫度降的可是比手腳和身體要快多了。

有可能劍平已經……我深吸一口氣,深深潛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五分鐘,或者十分鐘。

摸索的手終於觸到了柔軟的,在水中飄蕩的布料,心裡一緊,反過手去,握住了一隻手腕。

來不及多想是或不是他,我只知道他落水的時間已經不算太短了,再泡在水裡,就算剛才他還是活著的,恐怕也會溺水而死。

拉著那具身體踩水,頭從湖面上冒出來,託著那人的肩背使他的頭部能露出水面。

儘管湖上還是昏黑一片,可是用手大略的探了一把,已經知道沒有弄錯。

真是劍平!呼吸似乎已經沒有了,但是胸口還在隱隱的跳動。

我吐了一口水,水裡太冷了,再不上去我和他都糟糕。可是抬頭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不妙,這一帶的堤防修的高,根本沒有可以攀上岸的緩坡和石階。

我一手託著劍平,腳下費力的踩水,一手划著沿著湖岸移動,時間多過去一秒,危險就更大一分。

身體漸漸被冰冷的湖水泡得刺痛發麻,力氣消失的更快。我心裡急的像火燒一樣,可是這裡太靜了,連一點人聲也沒有。

終於在我快要絕望的連自己也沉進水下的時候,發現眼前的堤岸塌掉了一塊,露出一個豁口。那一瞬間心裡的感覺,幾乎能和發現自己回到十七歲的時候相比。

因為身體都快不聽使喚,頭腦裡也什麼別的念頭也來不及有,我後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我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和劍平,從那處壞堤弄上來的。上來之後我把他放好,先壓水,然後做人工呼吸。

他的身體已經僵冷的找不出什麼生命跡象了。我快要哭出來,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重複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復甦,終於他喉嚨咳了一聲,從鼻腔裡嗆出氣來。

站起來的時候我幾乎一頭栽倒,步子像喝醉了酒一樣,跑開幾十步找到扔在地上的外套,打電話找救兵。鍾千羽的電話無法接通。

我手指都凍僵了,最後只好撥119,但是救護車什麼時候能來,真的說不準。

把劍平的溼衣服脫掉,用我那件沒沾水的外套包住他,拖到公路邊上,用力給他揉搓手腳,一面像等待世界末日一樣的等待著救護車到來。

遠遠的有車燈亮,我心中一喜,不管是什麼車,跳起身站在路中央就用力揮手。

那車速度很快,離我還有三步遠的時候戛然停下,有人開啟車門跳下來,一臉驚異:「出什麼事了?」

楊俊?我也來不及發愣了,楊俊走了怎麼會又過來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去醫院,最近的!」

我的意志力只夠支撐到現在,只覺得那對車燈亮的人發眩,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眼前全黑。

我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頭重腳輕,渾身像泡在水裡,還是熱水。

大概是虛脫,受寒,發燒。反正左右就是這些小毛病。可是劍平怎麼樣了?楊俊現在和我沒仇,既然能把我送來,劍平也一定不會丟下。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有點站不穩,扶著牆慢慢的走。這間病房只有一張床,條件真的不錯。不過現在一切都沒有劍平的生死來的重要。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在電梯門口的護士那裡詢問,有沒有一個叫林劍平的人,可能是因為溺水一起送來的,應該和我入院時間一樣。

護士幫我查過,微笑著說:「有,和你一起入院的還有一個人,不過名字沒有寫,大概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叫林劍平嗎?那應該是在三樓311號病房。」

啊還好還好,還在病房就好,如果她直接讓我去太平間,我想我會受不了的。

我謝過她,再謝過她要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