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進了哈勒姆。
高乃里於斯一點也不知道哈勒姆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要讓他矇在鼓裡,等以後隨著事情的發展再讓他逐漸明白。但是我們卻不能用同樣的方法來對待讀者;因為讀者有權利知道一切,甚至有權利比我們的故事的主人公先知道。
我們已經看到,蘿莎和鬱金香,就像一對姊妹,一對孤兒似的,被威廉·德·奧蘭治親王留在望·西斯當主席的家裡。
蘿莎和總督會面的那一天,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再得到總督的訊息。
到了晚上,有一位軍官來到望·西斯當家。他是親王打發來請蘿莎上市政廳去的。
在那兒,她給帶到一間大會議廳裡,她看見親王正在寫字。
他獨自一個人,腳跟前有一條弗里斯大獵狗,狗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倒好像這頭忠心耿耿的畜生也想試試做一件人人做不到的事一一猜出主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威廉繼續寫了一會兒;隨後抬起頭來,看見了蘿莎站在門邊。
“過來,小姐,”他說,沒有放下筆。
蘿莎朝桌子走近幾步。
“王爺,”她停下來說。
“很好,”親王說,“請坐。”
蘿莎因為親王望著她,只好服從了。可是,親王剛低下頭去看他那張紙,她又靦腆地往後退了幾步。
親王寫完了信。
這其間,獵狗走到蘿莎面前,打量她,和她表示親熱。
“啊!啊!”威廉對他的狗說,“一看就知道她是你的同鄉;你認識她。”
隨後,回過頭來,用他那看透一切但又深不可測的眼光盯注蘿莎。
“喂,我的孩子,”他說。
親土剛滿二十三歲,蘿莎已經十八九歲;也許他還是稱她“我的妹妹”來得恰當。
“我的孩子,”他說,口氣異常威嚴,任何接近他的人聽了都會膽寒,“現在只有我們兩人,讓我們談談吧。”
蘿莎渾身直打哆嗦;然而親王的臉上只有和藹可親的表情。
“王爺,”她結結巴巴地說。
“你父親在洛維斯坦因?’
“是的,王爺。”
“你不愛他嗎?”
“我不愛他,至少不像做女兒的應該的那樣愛他,王爺。”
“一個人不愛父親是不好的,我的孩子,不過,不在親王跟前撒謊總是好的。”
蘿莎垂下眼瞼。
“你為什麼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