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擁被坐起,說一聲:“我也去!”她這一聲喊,把諸女都喊醒了過來。於志敏忙道:“你們說話小聲一點,靜夜裡聲音傳得很遠!”接著道:“本來你們全都去得,但我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人多了反而暴露形跡。日裡我故意在這地方做雪窟,睡大覺,就是要使敵人不疑心我們還會走,你們儘管在這裡睡,有綠虹、白霓雙劍在此,諒無大礙,我和霜妹兩人攀登右首那山角,就在上面把守,天明後,你們再來!”阿爾塔兒忙道:“牲口怎樣辦?”於志敏道:“留下馬糧,讓他們自己吃,若有走失,將來買好了。明天一上山峰,要則是敵人死,要則是我們亡,那還管得牲口?”王紫霜道:“聽說過了無量雪,當中還有一道落魂溪,不知怎樣落魂,敢情比無量雪還要兇險,不如你我索性渡過落魂溪,再等她們姐妹上去!”於志敏讚道:“這樣不錯,但過了落魂溪,山角那要道也得有人守著,不如你我先開路,過了半個時辰,嫂嫂和玲姐跟上來,再過半個時辰,瑾姐和莎妹、鸞妹跟著來,再過半個時辰,搭幾妹和雅妹再走。那樣一來,我們就更加安全,而且天也快亮了。”穗姑苦笑道:“那山角是倒懸著,我爬不上去,怎生是好?”於志敏道:“我們在前開路,先走成個梯子上去,到了懸崖的地方,就在山石上以手代腳,抓成天數握手的地方,吊著走,你只須提氣輕身,不致有礙,大不了就重落回地面就是。”穗姑正在滿心歡喜,阿莎忽然插嘴道:“若果那懸崖是泥土的,那又怎好?”果然“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於志敏竟被問得一怔,沉吟道:“若果如你所說,只怕我也無法上去了,但是,大凡懸崖,總是岩石居多,若是泥土的懸崖,早該被雨水沖塌了。再者,泥土的懸崖,定生長有枯藤草根之類,也可供攀援。”謹姑道:“你們快去罷,別待天亮還走不成!”閔小玲急道:“你們把萬年蝠也帶去,要是到了峰頂,也好捎個資訊回來呀!”於志敏笑道:“還是人多想得周到些,我竟忘了這隻活寶,好!現在就走!”兩人並肩飛縱,到懸崖一看,崖壁高聳如削,上面伸出長約數丈的危巖,這種險峻的地勢,並不能難倒這對技藝通神的少年夫婦。但崖下的地面,所有高低不平的地方,乍見疑是夭然,細看即是人口制就,因在雜亂無章裡面,又顯然有一定的規律,落在兩少眼中,格外清楚。這座高巖因無西北風吹進,也無積雪,地面只略有湖潤,所以看出鞋跡宛然,分明曾有人在這高崖下逗留甚久。王紫霜瞥了地面上各種痕跡,心知敏郎臆測的完全正確,這時只有敏郎在身邊依偎,當眾人面前那種兇霸霸的言行也暫時收起,學著阿爾搭兒那股氣息,柔聲道:“敏哥哥!你看地面下的兇物,要不要把它起出來?”這一聲“敏哥哥”喊得於志敏心裡好甜,右手輕輕一攔愛侶的腰肢,也柔聲道:“不必了,她們施展輕功到來,不致於碰動地下的兇物,第二撥有玲姐帶頭,第三撥是瑾姐帶頭,最後才是搭兒妹妹和雅妹,休看搭兒妹妹初出茅蘆,其實她十分細心哩!”“就走吧!你先上去!”王紫霜輕推敏郎一把,讓他先走。於志敏趁齊酋頸上輕撮了一聲,走近石壁,腳尖用力一接,手指向岩石一插,立即開了兩個小穴。這樣連續不斷地一按、一插,手腳並用,眨眨眼已攀登頂端。再向危巖一插一抓,即飄身懸空,以手代腳,一路到達巖簷。然後手腳並用,攀登絕壁,伏身窺探。王紫霜依樣畫葫蘆,另開新路,不需多少時候,登抵山角,伏在敏郎身旁嫵媚一笑道:“你這軍師果然不差,敵人決想不到我們會由這裡上來罷!”於志敏道:“這也難說哩!若果是我,定在這裡設下暗卡,防備敵人偷登!”忽見遠處似有人影一晃,忙推愛侶一把,又道:“你看見沒有?”王紫霜道:“好像是人,要不要將蝙蝠放回去?”於志敏說一聲:“好!”將棲在肩上的萬年蝠向崖下一送,看著它飛了下去,又道:“我們兩人再往前走一段,好待她們上來,也有地方站腳!”王紫霜漫應一聲,即與夫婿向前飛掠,卻見方才那條身影向下一沉忙又傳聲道:“奇怪,那人為什麼要跑?”於志敏也看出有異,隨口道:“莫非也是來尋魔頭晦氣的?”“對!我看定是那飛象孟左端,我們跟他走,他必定認得路!”王紫霜驀地記起嶺北飛象孟左端曾說過:“三天內要我男貞子褚雲芳付債的事,再見那人身軀高大,不是孟左端還能有誰?”於志敏也認為愛侶的揣測大有道理,腳下更加疾奔,即刻間到達斷崖邊緣,急收勁停腳,兩臂向後一攔,同時伏下。王紫霜與於志敏只是一肩之差,因而放心疾走,若非有此一攔,敢情即飄落崖下,以她的藝業,具有大氅御風,雖不至受傷,也得嚇個尖叫。此時見敏郎伏倒,也無須思索,立即採取同樣行動,俯